“纳兰老太君要送她入宫,她不愿做那常妃。”荣俊笑了笑,“后来纳兰笙寻了秋池才有了这桩婚事――这桩婚事一开始便是桩假凤虚凰的戏码!”
康全惊住!不愿入宫?假成亲?这,这也太大胆了吧!难道她不怕坏了名声?
荣俊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震惊,轻笑一声,荣俊接着道,“她自幼服药冲了药性。可她的肤色其实早已恢复,但为了躲这个‘入宫’,她一直都用易容掩去面目。连欺君都不怕,假成亲又算得了甚?”
康全惊了又惊,不敢置信。
汉人女子礼教森严,个个谨小慎微。多数怯懦羞涩。他虽也听闻了些这睿亲王妃的大胆名声,尤其是闯宫救父兄那一段,可那毕竟是至亲有难,他也佩服,虽是惊异,但多少也能理解。但荣俊方才说的这些――这欺君的罪名那可不是一般,就连男子也未必敢,她一个弱质女流怎有这样大的胆量,敢这般谋算?
康全震惊后也不理解,“不想入宫?”
大汉的宫制同西胡可不同,即便是常妃,那也是仅次皇后,她竟然不愿?还不惜冒着欺君的名头假成亲?可假成亲――不是说秋池对她一往情深么?这又怎么回事?
康全越听疑问越多,前些日子麻三上交的东西荣俊并未让他过目,荣俊这一说,他还真有些好奇了,但荣俊此刻显然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了。
“夜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荣俊闭着眼道。
康全应了一声,也只能将好奇按捺下,行礼退下。
待康全离去,荣俊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屋中梭巡一圈后又闭上,“熄烛。”
伺候的内官闻声而入将宫灯灭了,只留角落里一盏夜灯。
屋中霎时幽暗下来。
荣俊本起了一些倦意,可此际遣走了康全也灭了烛火,可不知为何那几分睡意却是莫名散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也没什么烦心事儿,怎么忽地就生出些意兴阑珊的感觉来了?
他在心底好笑的摇了摇首。
方才他原本是极有兴致同康全聊天的。可不知为何,近来他愈发觉得同康全聊不到一处了。他说的话,康全很多时候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也不耐烦解释,何况有些东西也没法解释,于是说着说着便没了兴致。
这样的情形其实一直都有,但最近好像他的感觉更明显了,也觉得愈发的无趣了。
自己虽是太子,可说实在的,她倒是比自己这个太子过得好似还要精彩有味儿得多……荣烈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