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全笑着点头,“可不是,不论白玉楼还是云绣斋天衣坊,听说都同同行处得极好。稳稳当当的赚钱又能不招人恨,这可是本事。”
“去买些云绣斋的绣活儿回来。”荣俊开口。
康全一怔。“殿下想要添置什么?”
“随意吧,我就看看。”荣俊道。
“殿下若是想看的话也不用买,纳兰侧妃陪嫁的绣品都是云绣斋的。”见荣俊睁眼,他又赶紧解释道,“闽侧妃说过一回。”
荣俊又闭上眼,没有做声。
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
康全有些纳闷,总觉得今日荣俊比往常更怪异了许多,忍了半响忍不住。“殿下――”
荣俊“嗯”了一声。
“殿下,”康全试探着问,“殿下今日可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荣俊久久沉默,久得康全差点都以为他不会出声了,荣俊才缓声低沉问了一句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说。一个人的性子会变么?”
康全不理解,可不回答好像也不大好,他努力想了想,“听说人若遭逢大难,性情会大变。”
“遭逢大难……”荣俊静默许久,“是么?”
语声低不可闻 ,康全没听清,荣俊却闭了眼靠住,不再出声。
康全愣了愣,只觉满腹疑问――殿下……这是在说谁?
太子府四侧妃的院落都以水名,明汐的洛水院位于太子府西南面,同华侧妃的衡水院遥遥相对。
明汐这段时日很是不安。
今日是十二月十九了,太子回府已近两月,可一回都没召她伺寝过。同太子出使前相比,可谓天下地下。府中的下人见惯眼色,如今对她也愈发懈怠了。下人都如此,更莫说那三位侧妃。每回碰着都是冷嘲热讽,不知太子为何冷落她,她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嘲讽回去,只好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可心里却是发慌得紧,总觉着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似的。
晚膳也没心情用,随意吃了几口就扔了碗,又发作了一个二等侍女,明汐阴着脸坐在桌边。
几个近身大侍女不敢近前,只畏手畏脚的站在一旁伺立。
灵香扫了其他三人一眼,赔笑开解道,“娘娘,殿下在鹿园用的晚膳,并未去其他娘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