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敏也知,对帽儿说了,帽儿定然不会放心,届时告诉了沙鲁,沙鲁一知晓便等于布罗卓都都知道。
哪里会容得明思这般涉险?
即便是要去,只怕也要将那松风观翻个底朝天。而明思却似打定了主意,铁了心非要前去见那宝光。自然不肯让他们打草惊了蛇……
帽儿又碎碎嘟囔了几句,一个转身,‘不行,我得去寻布罗,小姐这样定是有事!‘方才走出两步,院门铜环便被叩响,站在一侧的兰儿机灵,一个小跑就过去开门,‘妈妈可是有事?‘传话婆子一笑,恭敬道,‘太子殿下来了,请王妃一见。管事已将殿下引到厅堂奉茶,问王妃可得空?‘兰儿点了点头,回身小跑回来将话传了。
只听书房门‘吱呀‘一响,明思的身形现于门前,‘请太子殿下稍候,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兰儿颔首,又小跑着过去将话说了。
明思回房换了一件素青绣玉兰花的长裙,带着颚敏如玉去了。
到了中堂,荣俊一袭浅灰绣竹枝的锦袍,正端坐饮茶。
抬眼一见明思,他放下茶盏,眼底却有一抹深思,并未向往昔那般儒雅浅笑。
明思迈步而入,在他对面坐下,‘怎来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儿?‘荣俊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朝颚敏如玉一颔首,‘你们先退下。‘两人怔了怔,齐齐望向明思。
明思点头,两人这才施礼退下。
‘出了什么事儿?‘明思朝荣俊柔和的笑了笑,‘极少看你这般模样。‘荣俊看着明思,定定半晌,忽地轻轻一叹,‘ 三日酉时,城西松风观独见--‘顿住,凝眸静静,‘你何必瞒我?她那般的心性,岂会让你安生?多一人知晓也多一分主意,你为何总是将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人扛,她说是独见,难不成你真打算一人前去?‘明思看他一眼垂眸,‘你知道了?‘
这话便是承认了。
也由不得她不承认,荣俊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认与不认也是一样。
何况,荣俊这般神情也是笃定她早已看出那香笺上诗句的奥妙。
荣俊淡笑,‘我虽不如你反应机敏,不过我对她却是熟悉。那小令首尾两句,柳色青青莫现天涯便正是她的名字!此事既然是她所为,她定不会无的放矢。要说那小令是同洛河郡王述衷情,你我都不会信。昨日看你看那香笺时我便觉着有些异样。你当是那时就看出句中奥妙了,对么?‘明思沉默了一会儿,未有否认,‘她在暗处,必然一直盯住我。这些日子睿亲王府同太子府来往频繁,她定也是看在眼中的。故而才将落脚处选在了那飞马巷。宅子虽是洛河郡王置办的,但我却不信那宅子的位置是偶然择之。她故意让你发现洛河郡王,便是告诉我,她知晓你会帮我。也是警告我,她熟知我的一切,若你插手,她定然不会出现。‘荣俊缓缓点头,‘三日后便是后日,她虽是这般说,但她未必有这般能耐查知一切。她如今身边便是有人手也是有限。去是要去,但不可不做准备。‘‘不是后日。‘明思轻声,‘洛河郡王中风是大前日,她留三日时间乃是给咱们发现洛河郡王的时间。三日当从她留信那日算起,她所说的日期应该是明日酉时。‘荣俊一愣,眸光一闪也明白过来,长身而起在厅中踱步,沉吟道,‘我已查了,城西三十里确有一座松风观。位于山腰初,路并不好走,且那松风观已废弃多年,十几年前灾荒,观中人便弃观而去。我已嘱咐康全,今晚入夜再去一探。你放心,不会打草惊蛇的。明日我同你同去,你若担心,我便在山下等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