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咂咂”声起,一旁的博古架忽地移开,墙面上现出一道暗门。
借着屋中光线,荣俊看见下面是一条向下的台阶。
温多尔回首看了一眼荣俊,率先步入。
经过一条“之”字台阶,又过一个长长的甬道。温多尔在石壁上一按,眼前石门打开,现出了一间偌大无比的地下室。
满满地都是各种宫制兵器和成套戎装甲胄。
甲胄制式一眼即明。
一半是宫中禁军所穿的制式,一半是黑甲军特有的黑色皮甲。
荣俊上前拿起一把弓箭,只见上面徽记正是黑甲军所有!
荣俊放下弓箭,举目四望。
这样大的一间石室少说也有上万件兵器和甲胄,在四壁油灯映照下,正暗幽幽的折射着森冷寒光。
这绝非短期之功!
他缄默片刻,转首定定看向温多尔,“柱国大人这些准备只怕初时并非为少陵而备吧?”
若说是,他肯定不信。
无论是皇宫地形布防图还是这些东西,显然都早于他同温娜儿的婚事定下的日期,
温氏先祖发下重誓绝不会篡位,否则永为真神所弃。
荣俊倒是相信胡人对这种誓言和先祖的敬重,但温多尔不谋逆,不代表他不能有别的心思。
而今日所见也证明了,温多尔心中早有襄助某人之心。
而根据这些准备,荣俊也能断定,温多尔心中最初的人选绝对不是他!
荣俊的问题虽尖锐,但温多尔面上却毫无异色,“不错,微臣最初并非将殿下视为辅佐之君。”
竟然毫无讳言!
荣俊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这份胆色,垂眸挑眉一笑,“睿亲王——”
温多尔淡淡而笑,“微臣眼拙了。”
只此一句,便再无多言。
荣俊似笑非笑,上前伸手在那些兵器上轻轻拂过,“柱国大人既然直言坦荡,那孤还有一问。柱国大人为何要助孤?柱国大人如今对孤毫无顾忌全然袒露,却未曾要孤一言一诺。柱国大人今日有惧,可他日柱国大人不在,柱国大人就不怕孤也这般对温氏?”
荣俊的话没有挑明,但意思温多尔自然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