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着两人是什么关系。”雪竹很认真道。
韩嘉宜略一思忖:“嗯,姐弟吧?”
“姐弟啊?那很简单啊,镯子嘛,手上戴的,大概是说手足情深吧?”雪竹寻思着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也不知对不对,姑娘觉得呢?”
雪竹的话,让韩嘉宜有些气馁,也有些失落。她“嗯”了一声:“可能吧,大概真是手足情深吧。”
她重新拿起针线以及香囊,然而心思已经不在做香囊上了。她不禁想:手足情深?如果是手足情深,那他为什么要问一句:如果不是兄妹,她会怎样?她心说,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别人献给他镯子,他拿着无用,跟她最熟悉,索性就送给了她。
“姑娘困了吗?”雪竹殷切地问,“要不要收拾了休息?”
韩嘉宜点头:“嗯,也好。”
晚间睡觉时,她将镯子压在枕下,隔着厚厚的枕头,她似乎也被镯子硌着了,干脆将镯子拿出来,端端正正放在枕边,这才睡的踏实了一些。
次日白天,韩嘉宜或是做香囊,或是整理《宋师案》的第四部 ,忙的不亦乐乎,也无心去想别的。但等到了用晚饭之际,她想了想,重新戴上碧玉镯子,前往正房。
陆显在书院,一同用晚饭的除了长宁侯夫妇,只有她和陆晋。
两人神情如常,同平时一般无异。
然而陆晋却注意到韩嘉宜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皓腕,以及腕上水润剔透的碧玉镯子。昏黄的灯光下,玉镯与手腕交相辉映,他心口一热,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的眼光不错,她戴着果真好看。
韩嘉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怔,继而眼中漾起笑意。
韩嘉宜向他努了努下巴,稍微抬起手,让腕上的镯子更显眼一些。
她这样的小动作,落在陆晋眼中,让他顿生怜爱之意。他轻咳一声,再度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沈氏将他们细小的动作尽数看在眼里。她的心蓦地一沉,昨晚那种怪异感再度浮上了心头。
明明他们并无亲近狎昵之举,可她总觉得他们似乎过于亲近了。当然,这亲近不是语言上、动作上,而是彼此间的眼神和感觉。
旁人倒也罢了,或许察觉不出来,可沈氏作为亲娘,分明察觉到女儿神情的异样。少女不甚明显的娇羞与期待,分明是姑娘家情窦初开的模样。
沈氏心头有些慌,她不知道这是何时开始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如果女儿本不自知,被她点明了,那反而弄巧成拙。可如果嘉宜早已意识到了什么,那……
沈氏心情复杂,这一顿饭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