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当然是报警啦。
男人冷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报警?不行!你不能报警!啊信他是你儿子啊!是你的亲骨肉!你就这么狠心?!
——儿子?他都敢杀他老子了!梁净现在还躺在那儿呢!
——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沉默
——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丽文,我真没有想到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是只养不熟的狼崽子,有朝一日竟会跟我以刀相对。我真的很伤心……
——这是一个意外!
——这是故意伤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和他一起住。
——你想和我分了?!梁成!你要不要这么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要去看我女儿了,她伤得貌似挺严重的。
——你!你一定要和我离吗?!梁成!我胡丽文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当初我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非要和你在一起;当初要不是我家的资助,你能开得了公司?你能有现在的生活、有现在的地位?和你结婚后,我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我把你女儿当成我女儿一样照顾,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梁成我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这个刚刚惨遭抛弃的女人嘶哑地哭喊着,然而却没有人能给予她回应。
——你现在为了别的女人和我说离婚?梁成,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
——好!离就离!我和你离婚!我……和你……离!
——既然你这么执意要离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会联系律师处理财产分配问题的。我看梁净福大命大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该死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年轻梁净的意识消失了而她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愤怒。
淡淡的哀伤笼罩着梁净,然后一点一点地被剥离。
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梁净想,但是还是忍不住要一点点地回舔伤口,然后所有悲伤的信息积聚于一点,不断地不断地膨胀,最后会在一个点上,砰的爆发了。
筹码。梁净想,她不过是梁成逼迫胡丽文离婚的筹码。他此时真庆幸有像梁信这样一个冲动的蠢儿子以及像自己这样的蠢女儿吧。
梁净有时候真替胡丽文悲哀,遇到了像梁成这样的人渣。但是他是她的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她不可控制地对胡丽文和梁信有种愧疚感,尽管他们对梁净都不好,但梁净无法控制,就像替梁成挡下这一刀一样,她无法控制,而这种无力改变的感觉让她倍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