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听完就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总说工作忙工作忙,事情哪有忙完的一天呢?该看医生还是要看,小病拖成大病可不好。”
“听见没?”叶明歌问他。
陆言峥被一左一右两个人齐齐盯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等大姐被叫进诊室了,他才侧过脸问:“紧张吗?”
“是你看病,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叶明歌的睫毛闪了几下,没敢说她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陆言峥的检查出了意外。
陆言峥笑了笑,没有拆穿她这个拙劣的谎言。
叶明歌是什么人,跟班上同学都话不投机半句多,破天荒地在医院里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姐闲聊了老半天,这要不是紧张,那只可能是她被人给魂穿了。
十几分钟后,诊室响起广播,通知陆言峥进去。
叶明歌起身想跟过去,陆言峥摆摆手让她坐下:“你昨天没睡好吧?在这里等我。”
“你一个人能行吗?”叶明歌不安地问。
陆言峥嗯了一声,桃花眼弯了弯:“别怕。”
他说不怕,叶明歌还是忐忑得坐立难安。神经内科的就诊过程复杂,她几次看见陆言峥拿着单子去缴费,然后又上楼下楼地做检查,时间越久就越等不下去。
陆言峥又一次乘电梯上来时,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等,陪他一起进了门诊室。
戴老花镜的专家查看过CT扫描结果,告诉他们颅内没有发现病变。
“回去注意调整作息,压力不要太大,”专家在病历本上行云流水地写下几行字,“行了去拿药吧。”
关上诊室的门,叶明歌长长地松了口气。
陆言峥说:“不用担心了?”
“嗯。”她从陆言峥手里抽过取药单,边走边说,“药要记得按时吃,还要你听见没有,医生让你调整作息呢。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大半夜还在公司加班,我就……”
陆言峥按下电梯,问:“你就怎么样?”
叶明歌一时也想不出来,接下去的嘱咐卡了老半天,最后想来想去,其实还是只有一句话想说。
电梯门慢慢打开,七八个人从里面奋力挤出来,陆言峥扶过她的肩让开。
“陆言峥,”叶明歌看着电梯门又在眼前关闭,“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因为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多重要,你一个人就能把所有的事全部扛了。”
陆言峥目光一沉:“你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但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扶持,这样才能长久。”她捏紧了手里的取药单,转头认真地望向他,“我们家的老人都很长寿,我可能也会活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