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声音,是我落地时故意踩到的落叶。不出所料,即刻有一面扇子直向切来!我侧头躲过,待对方跟过来时反手抽出了随身的匕首直刺对方面部;那人一缩手收回折扇展在面前,只叫我来不及刹下半个匕首已经没进扇面,再一合扇便夹住了匕首,一把连同我压近地面!
呵……
那人似乎惊觉有诈,却早已被我的膝盖扣押了右手。
“所来者何人?!”他低呼一声。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张仪表堂堂的脸,虽不及独孤秦岚的飘然洒脱或者楚凌的邪魅狡猾,甚至少了点令狐西凉的清爽干脆,但他到底是个颇具仙风掌门大人。
“掌门人不必紧张,在下只是小小的送信人。”我轻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半夜冒犯多有得罪,只是白日里耳目众多实在不好交代。”
唐掌门轻嗅过确定无毒,瞬间松开与我较劲的攻势,我们各自退了三步远。
他展开信,一眼便脸色变得煞白。
呃……你该不会原来姓余吧?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那封信我没看过,八成也就是写了“你儿子在我们手上想要的话亲自来!”之类的话,而且还是从书上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恐吓信一封。师父这个人从来就是跟风狂,没新鲜过,非要说的话,他居然说一定要带手套制这些信。
他连连逼近三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跟着退后三步:“我只是送信的啊!”
“我儿子在恶人谷?!”
“呃,是回仙峰。”我好心的帮他纠正,“你说你儿子在那上面,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你儿子……”
“但是你这封信!”他拽着信的手让我觉得那些纸一定要以碎片的姿态极乐登仙,“……你们凭什么说恶人谷……不是,回仙峰上面有我儿子?”
虽然他知错就改的好习惯让我很想夸他一下,但他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回马枪才是更要解决的问题。
“要不……”我想了想,“我们一人说一条然后和对方确认?”
他沉默。在沉默。就在我很想说虽然悄悄是离别地笙箫但是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说是爆发很夸张,其实他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唐诗。”
嗯,这么没创意的名字怪不得小师弟想要改名叫做罗马。轮到我了。
“男。”
“四岁。”
“未婚。”
……我都觉得我们在废话。
“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