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请。”舒实瑾为他推开一道门,他自己推开另一道,一步跨了进来。
好家伙。
青色里衣,藏蓝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烟灰色缀白玉腰带。多年学文积淀的书卷气之外,面带冷傲,不怒自威,眼角下方一寸位置,一颗泪痣,帅得惨绝人寰。
和项澄音的傲慢相比,他的傲,是傲骨,而不是傲气。看向我时,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一丝尊敬,甚至……怎么那么不慡??(卫若昭:我当然不慡,混蛋作者居然到了20多万字时才让我出场,女粉丝都被他们几个抢光了,男粉丝怕也被凉修烈抢光了,还有剩下的么?)“公主殿下,别来无恙。”他见了我不行礼,只是站着,直直看着我。
他原来和长公主认识的么,怎么又是一个旧相识?我紧张地看看舒实瑾,他给了我一个“放宽心”的眼神,然后退出书房。
现在倒成了我唯唯诺诺的了,难道我只有在舒实瑾面前才是一个脆生生的女汉子?我站在书桌前,眼睛四处乱瞄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谁也不开口说话。哎哟我最羞射了,见了帅哥都不敢主动搭讪的,只敢主动扒他衣服。(==)然而最后还是我憋不住了,主动搭了讪:“你喝水不?”
“不喝。”
“抽烟不?”
“……”
“吃点水果吧!”
“不必。”
“那我讲个笑话逗你乐呵乐呵?”我摩拳擦掌,先讲那一个黄色笑话好呢,还是先讲这一个黄色笑话好呢,再或者两个都讲?
“公主。”他冷声制止我,往前走了几步,“请自重。”
我闻到了一股闷骚攻的味道,于是羞射地低下头,像所有冰清玉洁面带娇羞的女主角一样摆弄搓揉着腰带。(装纯遭人轮==)卫若昭重重把书往桌上一放,拉开书桌边一张椅子就坐了,“公主先将《如策论》背一遍与我听。”
《如厕论》?!!!我一脸痴傻状,由于过于认真思考为什么上厕所都要写一篇论文,我的手下意识下垂,不想我正捏着腰带呢,只听“嗖”一声,我的腰带就这么被自己拉掉了,裙子开始往下滑。我惊叫一声,赶紧将裙子一提,手忙脚乱地把腰带绑好。
抬眼,见卫若昭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我赔着笑,喃喃着“如厕论……如厕论……”
卫若昭开始不耐烦,手指焦躁地敲击着膝盖,看向我的目光也是越来越不慡。
“我没学过。”我老实回答。
“《如策论》乃政事入门初篇,公主应该早在几年前就背过才是。”
“我失忆了,什么都忘记了,不光记不起以前读过的文章,连身边的人和事都不记得。”真是万能招数,我掀起自己的刘海给他看,哪里出了一个旧伤疤外,还有一个结了疤的新伤痕,乍看之下真是不堪入目,连我自己都替自己感到不值。
“失忆与否都是公主一面之词,众人都不是公主,皆不知公主脑中记忆是否消失。”卫若昭是唯一一个不相信我失忆的人,我的谎言在他面前似乎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只是——他没有证据。
我想起了以前上课时老师提过庄子和惠子在争论鱼到底是不是自在快乐,其中有句话就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于是我反驳道:“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失忆。”
“我虽不知公主是否真的失忆,但公主这顽劣jian诈的性格却是一点没变。”卫若昭斜睨着我,好像想把我给千刀万剐了,“也难怪家师会被公主活活气死,看来关于公主冥顽不灵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