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喃喃着说道:
“说起来,几乎我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在这里,我和崔琪第一次约会是在那棵树下,在这座屋子里,比利、唐吉和小崔琪出生。还有那座马厩,那是我和两个儿子重新建起的,用双手建起来的……”
“那片农田是我父亲买老伯格的,老伯格那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子,我父亲能从他手里买到土地,当时在城里可是轰动一时呢。我跟随我父亲,两人加上一台拖拉机,耕作出了那么一片田地……”
说着,老头的眼睛里含上了泪水,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
王博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理解你的感受。”
他真的理解,去年他独自一人离开家乡返程新西兰的时候,心里那种沮丧和伤感,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然后他想到了父母,说起来他真的很让父母为难,其实文思的处境和他父母有什么区别?一个儿女在夏威夷,一个在新西兰,他们要阖家团圆,都得舍弃家乡的一切。
乡情如好酒,随着时光流逝,会越发醇香。
但还是那句老话,世上没有不结束的宴席,文思最终还是将一大串钥匙交了出来。
“从今往后,文思家的农场和牧场就没有啦,这片土地和文思家没有关系啦。”老头脸上挂着笑容,很惨烈的感觉。
王博不忍,说道:“如果你想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我不介意。”
老头摇头微笑,叹着气说道:“你是个好小伙,王,上帝会保佑你的。但我不能再这里住下去了,否则哪一天离开合适呢?”
他提前将东西收拾出来了,就剩下卧室和洗漱间里的一点生活用品,用一个皮箱随便打包,然后来了一辆皮卡车,将老头拉走了。
老头没有坐在驾驶室里,而是坐在后车厢,双手抱着膝盖,一直在看着这座牧场。
小雪橇犬们还在那里无忧无虑的玩闹,只有一条追着皮卡车汪汪汪叫,似乎它知道,这个救下过它们性命、喂养了它们两三个月的老爹,再也不会回来了。
别墅里生活工具齐全,水电也正常,王博去采购了被褥、洗发液、洗面乳等用品,暂时就住了两天。
期间他打算去看看喷气艇比赛,这边两条河里,有不少人玩小帆船、皮筏艇、喷气艇之类的东西。
但是博爹博妈没兴趣,反而对农田感兴趣,拉着他一起在地里干了几天活,将他造的够呛,不得不提前返程。
去的时候,后车厢里是两只狗,回来的时候则是一群狗,阿拉斯加雪橇犬们等到车子一停下,立马探出毛茸茸的脑袋,蹦蹦跳跳往下跑。
王博吓得不行,这些小东西还太嫩,从高大的奔驰皮卡上跳下来,估计能跌掉半条命。
他将小狗们拿下来,阿土鲁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说道:“头儿,有个事给你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