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用指腹摩挲两下月白色的龙鳞:“这龙鳞没什么用处,硬邦邦的连个梳子都做不成,倒是形状还不错,若不然你就留着刮痧用……”
虞蒸蒸掐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嘶吼道:“容上?!”
他终于顿住了低哑的嗓音,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她:“没规矩,哪有女子直呼夫君大名。”
难得他好心情与她开了个玩笑,可她却没心思跟他说笑:“你到底想干什么?”
龙筋不要了,龙鳞不要了,甚至就连元神,他都不要了。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又不愿意承认。
虞蒸蒸问出的问题,天帝也很好奇。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容上想干什么。
从断崖边,跌跌撞撞走向虞蒸蒸的向逢,一边面目狰狞的念叨着‘元神’‘救山水’,一边举起那独臂,将长剑高高举过头顶。
虞蒸蒸不耐烦与向逢多做纠缠,她看着向逢,就犹如在看一只腌臜的蛆虫。
她想挣开容上的手掌,捡起地上的长剑,与向逢做个了断,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挣不开他的手。
在那银剑劈下的一瞬间,容上抬手抓住了泛着寒光的剑身,他微微眯起长眸,不紧不慢的用手臂撑着地面,从地上站了起来。
虞蒸蒸怔愣住。
容上一手攥住剑身,一手掐住向逢的脖颈,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向逢,你怎么还在自欺欺人?”
“雪惜是被你害死的,山水是你亲手杀死的,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为什么不敢承认?”
向逢瞳孔猛地一缩,喉间的呼吸被隔断,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拼命的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雪惜是容上害死的,山水是他的仇人杀害的,不是他……
“你爱雪惜吗?”
“还是爱山水?”
容上轻笑一声:“哦,我忘了。你只爱你自己。”
他的掌心微微收缩,向逢的面庞却已经露出青紫色,虞蒸蒸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你疯了?!”
容上对雪惜以神之名起誓,不会亲手了断向逢的性命。
若是违背神之名,便会引来三道天雷,天雷一降,他必死无疑。
虞蒸蒸用了七成的力气,但容上并未松手,反而将手掌收的更紧了。
她见争不过他,便改变了思路,想在他之前,杀掉向逢。
容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徒手掰断了剑刃,将剑刃反手握在掌心中,动作干脆的割断了向逢的喉咙。
他慢里斯条的拿着手帕擦拭手指上的血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活着也不会忏悔,只会给我添堵,还是死了干净。”
向逢捂着脖子,用力的瞪大着眼睛,他发出濒死前的倒气声,血液从气管中迸溅而出,身体止不住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