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跳下汤池,将他捞了上来。
她看起来对他很不满,又或者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生死,可她轻颤的手臂,却泄露了她慌张的情绪。
容上反手抱住她的身子,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别离开我。”
他的嗓音沙哑,叩在她身后的手臂微微用力,像一只即将要被主人丢弃的奶狗。
虞蒸蒸垂在身侧的手臂绷紧,身子僵直着,却不知如何回应他。
她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再把萧玉清的话转达给他。
“容上,你不是小孩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轻叹一声,将他的手从身后拽了下来:“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虞蒸蒸停顿片刻,又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萧掌门就是你弟弟,他已经知道你藏匿元神之处,明日会邀你去赏月宴,届时再和天帝联手夺走你的元神。”
容上凝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眸微微闪烁:“又是萧玉清告诉你的?”
虞蒸蒸点点头,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有入梦术,他跟我说过这些话,我并未相信,趁他昏迷之际,我又用入梦术勘察了他的梦。”
说罢,许是怕他不信,她又特意强调一句:“我真的会入梦术,没有骗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先把元神换个地方藏,等雨停了,你就赶紧跑,千万别去赏月宴。”
容上指尖缓缓叩在她的下颌上,眸光微沉:“你也看过我的梦。”
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虞蒸蒸:“……”
为什么他的重点总是如此清奇?
他竟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他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对付萧闭迟和天帝吗?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生硬的转移开话题:“你的药呢?我给你涂背。”
容上望着她的小脸,敷衍道:“没带。”
虞蒸蒸蹙起眉头:“没带?这种救命的东西,你都不随身携带?”
他并未说话,只是眸光淡淡的看着她。
热气腾腾的白雾熏得她脸颊微红,晶莹剔透的露水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淌下,雪白的肌肤如剥了壳的嫩鸡蛋,泛着白莹莹的琉光。
他的喉结滚了滚:“还有别的药,也能缓解。”
虞蒸蒸在水里泡的难受,她站起身朝着池沿走去,毫无防备道:“那你墨迹什么,快点拿出来,我好给你涂药……”
话未说完,她的身子便僵硬住了。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扯住了她的衿带,她这往前一走,那衿带便自己扯开了。
这倒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在寝殿中沐浴过后,并未换上亵衣裤,这衿带一开,白袍里头啥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