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活得很清醒,也很知足。
上一世她就与青灯古佛常伴,这一世还要嫁个人守活寡,这命途未免也太坎坷了。
沈柏心中有计量,认真道:“这事我会放在心上,尽快帮你问问,你别着急,若是吕家再有人逼你,你就说顾恒舟认你做了义妹,你父兄不在京中,婚姻大事怎么也要让义兄同意才行。”
吕秀惊愕,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她和顾恒舟又不熟,而且顾恒舟性子那么冷,万一露馅儿……
吕秀很不安,沈柏拍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眼安慰的眼神,吕秀到嘴边的质疑又咽下。
沈姑娘是奇女子,说出来的话总是可信的。
两人说完话,女眷几乎来得差不多了,下人有条不紊的引着宾客落座。
不知道是不是沈孺修跟孙氏说了什么,今天孙氏也从惜若苑出来主持大局,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精神倒是好了一点,与她相熟一些的世家夫人都围坐在她身边宽慰,孙氏打起精神应答,但时不时的还是要捏起绢帕擦擦眼泪。
她这样子,委实不像是能应付得了一切,沈柏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孙氏身边,环顾一圈,好奇的问:“诸位夫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不介意让晚辈听听吧。”
嘴上问着话,沈柏不客气的一屁股在孙氏旁边坐下,俨然把自己当成相府的主人,几位世家夫人看沈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孙氏只在沈珀出事那天见过沈柏,今天是第二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沈柏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她的神色还是有些变化。
其中一个夫人立刻问:“夫人,怎么样,确实很像吧?”
孙氏点点头,眼眶又红又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哭丧的。
晦不晦气先不说,让人看了也是笑话。
沈柏看着第一个开口的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知道我很像相府失踪的大小姐,但大小姐如今毕竟还没找回来,今天是相爷大寿的好日子,夫人专门提起大小姐,岂不是在故意戳他们的伤心事?”
孙氏才不会为沈柏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