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赛要在酉时末才会正式开始,前面其实有点无聊,沈柏四下张望,冷不丁被一艘小船吸引了目光。
那艘船比她和顾恒舟定的这艘要小一些,之所以引起沈柏的注意是因为河上所有的船都拉开窗帘尽可能多的想看清花魁比赛的盛况,这艘船的窗帘却全都拉得严严实实,不肯让旁人看到任何一点里面的风光。
沈柏有点好奇,盯着那船多看了两眼,顾恒舟很快也注意到那艘船,沈柏憋了半天,忍不住撞了下顾恒舟的胳膊,玩味的说:“我猜船上的人是想寻求刺激,在干不轨之事,顾兄觉得呢?”
顾恒舟没急着开口,耐心的观察,片刻后,一个小厮从船尾站起来,看样子像是撒了泡尿。
顾恒舟眉头微皱,轻声说:“那是国公府的小厮。”
嘿,真是赶了巧了。
沈柏眉梢微扬,试探着问:“这次不会又是顾二少吧?”
沈柏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等了一会儿见顾恒舟没有否认,微微坐直身子,诧异道:“不是吧,真的是他?”
顾恒舟应了一声:“嗯。”
沈柏舌尖在口腔舔了一圈,有点想笑,顾恒修这人也真是不长记性,那个时候在船上跟姜映楼偷偷见面就被沈柏和顾恒舟撞破了,现在竟然还选在这种地方见面。
所以说,这人点儿背啊,喝凉水都得塞牙。
沈柏他们的船在最靠近揽月阁画舫的地方,周围还有好几艘准备看热闹的船,不容易被顾恒修他们看见,沈柏趴在窗边肆无忌惮的看着顾恒修的船。
船身有些微的晃动,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江面上越来越热闹,没人注意到船上发生的事,沈柏却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顾二少看着枯瘦了那么多,没想到还挺有劲儿的,在这种地方兴致也高。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恒修的船靠岸,一个人从船舱里走出来,那人穿着黑色斗篷,斗篷很长,到脚踝,将人裹得严严实实,辨不出男女。
船夫搭了跳板,伸手去扶,那人没理,自己往下走。
斗篷太长了,不方便走路,那人微微把斗篷拎起来了一点。
隔着老远的距离,沈柏只看见一双宝蓝色泛银光的鞋。
应该是个挺有身份的女子。
女子上岸以后很快没入人群消失不见,顾恒修没有下船,船夫摇着船又回到河中,很明显他也是要看花魁赛的。
沈柏收回视线,偏头看着顾恒舟问:“顾兄看出方才从船上下来那人是谁了么?”
顾恒舟摇头,说:“隔得太远,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