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全部家当,沈柏查看那些票据的时候,孙氏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跟着沈柏的动作走。
东西就这么几样,沈柏很快看完,她把东西复原,盖上盖子,然后推到桌子中间,单手压在盒子上说:“这些东西不可以不要,不过我想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孙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什么?”
沈柏屈指,轻轻叩了两下木盒,问:“苏潋秋之前帮沈珀看过病?瀚京有这么多大夫,为什么偏偏要找她?”
这个问题不难,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孙氏立刻回答:“苏小姐脾气好,说话也温温柔柔,比外面那些大夫耐心细致多了,而且珀儿第一次见她就很喜欢她,之前珀儿总是吐奶,她支了招以后,珀儿就不吐了。”
沈柏离京几个月,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一天天细数,京里发生的事可真够多的。
一提到苏潋秋,孙氏脸上满是赞扬,根本停不下来,继续道:“后来秋冬换季,珀儿染了风寒,咳了半个月,看了好几个大夫,喝了无数帖药都没用,我去尚书夫人府上参加赏菊宴,苏小姐闻到我身上的药味,猜到是珀儿病了,写了个方子给我,让人熬来给珀儿喝了一副,珀儿立刻就好了。”
沈柏没有亲身经历,不知道苏潋秋是不是真的如孙氏所说,只要闻一闻药味就能判断出是什么人得了什么病。
孙氏不管沈柏怎么看,想起那些事,笃定地说:“苏小姐一定是珀儿命中注定的贵人!”
言辞之间,孙氏已经把苏潋秋当做无所不能的存在,沈柏并没有细究这件事,转而问:“苏小姐这么厉害,昨日我怎么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大好,她不能给自己治病吗?”
沈柏问到关键,孙氏却不当回事,说:“女子都是如此,天气寒凉身子就要比平日弱许多,苏小姐只是这几日不舒服而已,苏家也没请大夫,可见她自己就能开方子疗养好。”
孙氏像个虔诚的信徒,完全不会怀疑自己信奉的神明存在什么问题。
沈柏动作微顿,犹豫片刻问孙氏:“你今天把压箱底的东西都送到我这儿来,是怕我会害沈珀?”
孙氏表情一僵,没想到沈柏会这么直白的戳穿她的意图,干巴巴的笑笑,掩饰道:“没有,这是老爷的吩咐,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呢。”
沈柏打开盒子,把那三百两存根还给孙氏,然后把房契地契都拿回来放到自己面前,淡淡道:“沈珀生病和我没关系,不过这些东西是我应得的,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你既然担心沈珀会被害,以后就少让他进我的院子,就算我嫁了人不住太傅府了,书韵苑也是我的地盘。”
沈柏的语气很快,这些话似乎早就在喉咙滚了千百遍,孙氏张了张嘴,对沈柏的出尔反尔有点气恼,不过想到沈珀很快又忍下来,低声说:“我以后会管好珀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