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云裳被废了内丹,东方擎眼底闪过惋惜,毕竟云裳心性沉稳,扛得住事也降得住手下那些年少轻狂的制香师,东方影还不足以担此重任,云裳这个时候废了内丹,对东方家多多少少会有冲击。
不过东方家这些年经历的风雨多了去了,东方擎很快恢复如常,安慰了云裳一番,又亲自向沈柏道谢,谢她能够答应东方翎的请求,为东方家善后。
沈柏没说自己是为了解除悲喜面的诅咒,大大方方承了东方擎的谢,又不动声色的告了东方影一状,东方影试图为自己辩驳,被沈柏伶牙俐齿的绕进去,被东方擎呵斥了一番。
沈柏抱着酒杯笑得像只狐狸,年轻人啊,太轻狂了总是不好,她也是为了让他少走一点弯路。
这顿饭吃得最高兴的就是沈柏,她贪杯,多喝了一点,离席的时候看着还挺清醒的,被下人带进屋以后,就没骨头似的往地上栽去。
栽到一半,腰间不出意料横过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整个人被捞进一个清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宽厚怀抱。
沈柏藏好唇角的笑,完全卸了力道挂在顾恒舟手臂上,小声哼唧:“咦?怎么多了只手?”
顾恒舟直接把她捞起来放到床上,正要撤身离开,脖子被勾住,染着馥郁酒香的人随之扑来,顾恒舟下意识的偏头,柔软的唇瓣压在唇角,悲喜面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顾恒舟瞳孔微缩,想推开沈柏,沈柏却更快的抱紧他的脖子,碾上他的唇。
她像是喝醉了耍酒疯要轻薄姑娘的登徒子,毫无章法的想要攻开城门,顾恒舟眉心一皱,眼眸发冷,沈柏贴着他的唇齿呢喃:“顾兄,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我就只亲两下,不做别的,好不好?”
她示弱,撒娇,甚至用上了哀求的招数。
按理,顾恒舟是会心软的,但悲喜面发出的尖锐叫声像是一把把刀准确无误的插在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忘记自己现在的容颜有多狰狞可怖。
没有提醒,顾恒舟一下子消失不见,沈柏陡然失了支撑,跌到床下,手肘被重重磕了一下。
沈柏痛得低低的嘶了一声,沈七迈着小短腿走过来,睁着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沈柏,讷讷的说:“你们吃……吃人。”
沈柏翻了个白眼说:“你才吃人。”
沈七记得沈柏之前不让他吃魂灵,怕沈柏克扣他的香饼,特别认真的反驳:“我好久没吃人了,你不能乱说。”
沈柏坐回床上,揉着手肘说:“行,你也不吃人,快出去看看你爹躲哪儿去了,都认识两辈子的老夫老妻了,醉酒来点情趣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躲起来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