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沈柏在漠州的时候故意用自己的身份欺压魏巡了。
赵彻合上奏折,工部有人跪下附议道:“殿下,沈柏其人小小年纪便贪财好色,即便有些才能也不堪大用,此番犯下诸多罪行,殿下若不对他严加惩治,只怕日后会闯出大祸来,请殿下三思!”
有一人站队,其他人便跟着战队,朝堂上很快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赵彻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反问:“魏州府说沈柏只知享乐不干正事,但漠州的水渠已经修成,镇国公、国公世子、漠州校尉都看见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赵彻问完立刻有人说:“沈柏只是动嘴,做事的便只有魏大人和漠州百姓,水渠能修成也很正常,说不定沈柏还给魏州府下了死令,让魏州府一定要抓紧时间完成呢。”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跟着沈柏一起到漠州治理了水患一样。
赵彻把折子放到一边,看着顾淮谨说:“顾爱卿在吏部,向来公正严明,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当如何处置?”
猛然被点到名,顾淮谨吓了一跳,他向来是不站队的,闻言连忙出列,规规矩矩的说:“按照律例,魏州府既然上折子状告沈柏,便该将她看管起来,由大理寺介入,前往漠州查明此事,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很是合理,赵彻点头说:“那就依顾爱卿所言,等沈柏抵达京中,便派人将她看守起来,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得四处走动。”
这便是做了妥协,李德仁却还是不满意,大声道:“镇国公世子与沈柏关系甚好,此番又与沈柏一同在远烽郡抗击越西敌军,感情更深,只怕会偏袒于他。”
赵彻单手撑在膝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德仁,舔了舔唇问:“所以丞相要如何?”
李德仁高举象牙笏,毫不犹豫的磕了个头道:“老臣斗胆请求太子殿下,派人出城,将镇国公世子和沈柏接入京中看押,不要让他们接触京里任何人!”
这话一出,整个议政殿都陷入一片死寂。
平日那些和李德仁关系很好的朝臣都不敢贸然附议。
镇国公世子那可是刚在远烽郡抗击越西敌军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此番回城,应该大开城门,由礼部尚书亲自带人迎他入城,让百姓夹道欢迎,赞颂他小小年纪就立下如此功劳,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把人看押起来?
赵彻眼眸微眯,看着李德仁一字一句的问:“丞相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李德仁挺直背脊,眸光明亮的和赵彻对视,坚定的说:“老臣知道,待一切水落石出,老臣愿亲自给镇国公世子斟茶道歉!”
李德仁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赵彻冷着脸和他对峙,片刻后,姜德安重新跪下,附和了李德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