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阿柴像往常一样去操练,快到晌午的时候,瞎猴子偷偷揣了一只叫花鸡和一小坛梅子酒来。
这是他用自己的军饷买来给沈柏的,半是讨好,半是感谢。
沈柏坦然的收了叫花鸡和酒,一个人坐在营帐里慢吞吞的品味。
然而鸡刚啃了一半,营里就出了事。
瞎猴子和罗珲都被带走,阿柴急匆匆的找到沈柏说,两人被州府的人带走了,因为州府昨夜遇刺,凶手被抓住以后,并且指认是奉罗珲的意思去刺杀州府的。
从东恒国回来的时候,新任谌州州府还没上任,这会儿问了阿柴沈柏才知道新任州府叫赵礼,和赵定远是叔侄关系。
想来也是,罗珲也算是镇国公的旧部,他被委任做了谌州校尉,谌州州府的位置不选个皇家信得过的人做,京里那些人怎么能放心?
罗珲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在世,和赵礼又无冤无仇,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支使人去行刺赵礼?
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这样一茬事,很是耐人寻味。
阿柴之前在瀚京校尉营一直跟着顾恒舟,只知道埋头操练,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打点各种人情世故,遇到这种事以后慌得不行,只能找沈柏求救。
沈柏并不慌张,罗珲是恒德帝钦命的谌州校尉,他和赵礼是平级,就算赵礼现在有充足的人证和物证指控罗珲是幕后主使也不能拿罗珲怎么样。
沈柏喝了一口梅子酒问阿柴:“行刺赵州府的刺客,你认识吗?”
阿柴低声说:“听说是个女子,那女子并不会武功,还很柔弱,州府把守森严,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行刺赵大人。”
沈柏重复自己刚刚的问题:“所以你认识那个刺客?”
阿柴垂下脑袋,算是默认自己认识那个刺客的事实。
梅子酒清甜还不醉人,沈柏有点贪杯,又喝了一杯,问:“到底怎么回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是还不打算说实话,就谁都救不了他们,你跟在顾兄身边那么久应该很清楚,就算是镇戈营的人犯了王法,他们也绝对不会袒护。”
沈柏说到后面带了点威胁的意味,阿柴连忙说:“校尉大人绝对没有犯法。”
沈柏放下酒杯,定定的看着阿柴,片刻后,阿柴终于扛不住,如实说:“那个刺客,是个风尘女子,三个月前无意中被校尉大人救下,见她可怜,我们筹了一点钱给她,帮她在城里买了个小院子住着,她也很感恩,隔三差五送吃的到营里,就算不放她进营,她也风雨无阻的来,半个月前,她突然有两天没来了,我们觉得奇怪,就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她被之前的恩客缠上,被打成重伤,躺在床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