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比想象中要烫,不停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
热气从指尖蹿进心脏,心尖也被这热气灼了一下。
顾恒舟刚想收回手,沈柏动了动脑袋,脸颊蹭过指尖,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扫过心尖,激起一片酥痒。
顾恒舟立刻握拳,指尖的痒意却一直挥之不去。
沈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咂了咂嘴说:“顾恒舟,我好疼呀。”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装疼,却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对他示软撒娇,说她好疼,好像把他当成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
她揣着那么大个秘密长到这么大,真的能毫无缘由的,全身心投入的去相信一个人吗?
她太喜欢他了,让他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好像她喜欢的并不是真实的他,而是和他有着同样名字容貌的另外一个人,不然她怎么能容忍他有想娶别的女子的想法?
这个猜想让顾恒舟胸口有点闷疼,他在沈柏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生硬的安慰:“睡吧,很快就不疼了。”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说的话,沈柏很快睡熟。
顾恒舟帮她盖上被子,见她头发散开大半,想到她之前在马上神采飞扬的样子,拿起发带帮她把头发梳好才走出去。
东恒国的烈酒酒劲儿虽然很大,但劲头过得很快,发点汗睡一觉就好了。
沈柏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睁开眼睛半天人都还是懵的,脑子也昏沉沉的很难受。
“唔。”
沈柏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鞋被脱了,左脚上还缠着一条银色汗巾。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这条汗巾是顾恒舟的,眉眼忍不住染上笑意。
这么细心,竟然发现小爷受伤了,果然是越来越喜欢小爷了吧。
心里偷着乐,沈柏穿上鞋走出营帐。
套马的比试正好结束,所有人都回到营地,那些马匹也都被赶回来。
沈柏背着手踱步走过去,周珏正在跟顾恒舟和赵彻说话,远远地看见沈柏过来,呛了口口水,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姓沈的,你又搞什么鬼,想笑死人吗?”
除了周珏,其他人看到沈柏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样子,沈柏头一回被看得有点心慌,伸手一摸,在脑袋上摸到一团形状奇特的头发。
沈柏:“……”
顾兄,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也不得不承认,你那双手只适合上阵杀敌,不适合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