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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人已经离开,白朗站在窗前,望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
“喂,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黑暗中,有人在说话。白朗没回头,仍旧望着那一点光亮。
“还故意把灯关了……你是想暗示她你们恩断义绝了?”
“……”
“不会吧,明明之前还在……”
“没必要现在把她牵扯进来。”白朗淡淡地说,“白熙是个疯子,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李云清一愣:“总不至于害命吧……咱们这可是法治社会……而且对他没好处啊。”
“理性人肯定会权衡利弊,但白熙不会。”白朗转过身,给李云清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红酒,“他只希望我可以不幸福。只要我不幸,他不在意自己付出什么代价。可是,如果纱纱……”白朗没有说下去。
“你会疯?”
“……我会死。”
李云清惊讶地望着面前说出激烈话语的人,这个人依然面色平静,只是杯身上发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的心情:“我没想到你竟然……”
“我真的离不开她。”白朗低下了头,“所以在她告诉我第二个手机的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
“我现在唯一可以爱她的方式,就是和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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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可以识趣地离开。”
凌晨三点的时候,水清纱猛地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从床上弹射而起:“他肯定是在忙什么事。”
刚从旧居离开的时候,水清纱无疑是很绝望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自食恶果、无可救药——好吧,她的确也无可救药,但她好歹是在延绵几个小时的痛苦思索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不是白朗的风格。
白朗是一个很干脆的人,无论是厌恶还是喜爱一个人,他都会明明白白地向对方表达出来,有时用语言,有时用行动,基本不考虑对方的面子问题。就比如刚与白朗结婚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白朗的别扭。
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白朗在别扭什么,但总之白朗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是做不出用不接电话加关灯的方式表态的。这太七折八折了,跟他不对路。
“难道是他遇到什么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