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本还质疑他和端静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见他态度朗朗,不见遮掩,心里又莫名信任了他几分。
裴渊好歹在太医院待了一年,又是国舅举荐到赵如裳身边的,只一瞬的猜测,皇后便知道是端静在作怪。
她这两年愈发不知收敛,全然不顾驸马的面子,堂而皇之的纠缠别的男人。
端静公主脸色有些发白,虽然被皇后的怒意吓到,可还是挺直了背脊,毫不犹豫道:“母后,儿臣早就想跟许鞅和离了,他能睡我的宫女,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为什么男人能做的事,发生在女人身上,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我不服!”
“胡说八道……”皇后怒不可遏,冷冷道:“给我回你公主府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皇后几乎不对端静公主说重话,这是头一回,可见端静着实令她失望了。
赵如裳一言不发,一点为端静求情的念头都没有,她祸害别的男人她管不着,可了不得她把手往自己身边伸,打上了裴渊的主意。
端静公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临走时甚至还想把玉佩拿给裴渊。
他微垂着眼,什么都当没看见,皇后余怒未消,狠狠瞪着她,端静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收拾东西回公主府了。
赵如裳陪着皇后掉头回未央宫,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裴渊,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他长身玉立,神情冷淡,眼眸里却有温润的光,一时叫她莫名安下心来。
第二天清早,裴渊准时来了,踩着风雪,手撑纸伞,肩头落上雪花转眼消失不见,他有深俊的眉眼,如珠似玉,灿若星辰。
赵如裳站在窗下,晨起才推开窗透气,就见如此绝色风光,心间怦然一动,她带着焦虑上前,直直问他:“我皇姐昨天没有为难你吧?”
裴渊莞尔:“公主相信微臣?”
赵如裳一愣,原来他是觉得自己也误会了他去引诱皇姐了么?
她从一开始没有往那上面想,她担心的是裴渊遭到皇姐的毒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说话直白,万一得罪了端静,以她飞扬跋扈的脾气,裴渊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赵如裳愁眉苦脸的叹息:“如今我我皇姐是越来越放肆了,毫无忌惮,一点顾没忌驸马的面子。她见你的事儿多少有人看着,就怕不明白其中缘故的人,传些不中听的流言出去。”
“流言既是流言,就不是真实的。”裴渊语气温和,看着赵如裳,眸底缀着丝丝缕缕的光:“微臣行的正、坐的直,没什么可怕。”
裴渊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自信,丝毫没受端静为难的困扰,赵如裳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能这么想啊,天底下又不止是女人会吃亏!千防万防,没有想到皇姐竟会如此大摇大摆的来找你,她若真喜欢你,就该为你的名誉考虑,可见她只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真心实意……”
他颔首:“人心难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