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疏瞳孔一缩,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蛊虫在这只小仓鼠体内?!”
阿满点头道:“对啊。因为二叔说了,你这只蛊虫要在血肉之躯里才能苏醒么。所以我跟哥哥商量了一下,就拜托仓鼠兄受累代劳了。”
人是血肉之躯。
仓鼠也一样是血肉之躯。
蛊虫要的只是血肉之躯,却无所谓这俱血肉之躯是人又或是其他。
谢阿沅不受控的原因有了解释,谢明疏的眼睛也彻底红了,嘶声吼道:“谢无名!!”
能把他的底牌翻的如此透彻的,只有一种解释:他身边有内鬼!
而知道他计划的只有谢无名一人!
纸片人一样消薄的谢无名从阴影中缓慢走出,神情木然,无波无澜。
与他面前表情狰狞的谢明疏刚好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明疏双目赤红地望着他,不敢置信道:“为什么要背叛我!谢无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谢无名一惯无波澜的脸上忽然巨浪翻涌,蓦地仰天大笑起来,直笑的眼中水光盈盈,这才双臂一振,衣衫迸裂开来,露出男子瘦瘠但却精壮的上身。
跟他面部肤色一样,他身上的肤色也白的吓人,仿佛没有血色般。
但也正因为太白了,所以那些伤疤才显得格外醒目瘆人。
密密麻麻的伤疤,纵横交错的伤疤,遍布了谢无名整个前胸,像副被拿笔乱画一通的画,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只能通过伤疤色泽的深浅来判断,这些伤疤并非一次形成,而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成。
众人都被这可怖的一幕惊的倒抽口凉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明明不忍看,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移不开。
一双又一双眼睛,全都盯着谢无名。
就连谢明疏瞳孔也忍不住缩了缩,戒备地望着他,喝问道:“你做什么?!”
谢无名朝他森然一笑,忽然用指尖对准自己胸口,一划。
薄薄一片指甲,像把锋利的刀子,所过之处,血水涌出。
本就伤痕累累的胸口,又添新伤一道。
众人再次惊的瞪圆了眼,一个个看怪物似得看着谢无名——原来那些令人看了头皮发麻的伤疤,竟是如此而来的吗!
谢无名似乎还显众人受到的刺激不够,手指探进划开的肌肤里,从血淋淋的肉里拽出了一根细细的管状物,然后拧开,从里面扯出了一条雪白的绢布。
抖开一看,绢布之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红色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