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个眼含惊慌和戾气的男子就只是一个幻觉。
他笑着对阿满道:“我妻子身子不大好,尤其是到了夏季,苦夏苦的厉害,所以就去了月牙山避暑。原本商定好过几日才归家的,不想今日竟提前回了。”
话才说完,一高一矮两个人朝厅堂这边走来。
矮的那个身一身月白色长裙,行走间裙摆翻飞,隐隐可以看见圆头绣花鞋鞋尖上绣着的大红色牡丹。
是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就是戴了遮住容颜的帷帽,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模样。
高的那个是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袭黑色长袍裹身,腰间束了一条同色系宽边蟒纹腰带,显得宽肩窄腰,身形修长。
再看容颜,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张薄唇抿出了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能割风断水的宝刀,引的人情不自禁想要多看他几眼,却又本能地畏惧着不敢与之对视。
与同样俊美异常的李卓然刚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如雨后青竹般青隽温雅,一个如暴雨中骤然出鞘的利刃般冷冽。
这二人一进来,阿满和李卓然的视线皆都略过那白衣女子,落在了这位黑衣男子身上。
阿满觉得这黑衣男子好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可看容貌,却又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一张脸。
她忍不住眯眼打量男子。
就在这时,怀里一直呼呼大睡的小奶狗忽然也噌地睁开了眼,狗眼先是冷冽地扫向白衣女子,静静盯着那白衣女子看了片刻,旋即又有些兴味索然了。
小奶狗移开视线,懒懒地望向白衣女子旁边的黑衣男子。
这一望,一双狗眼就微微眯了起来。
小家伙盯着那黑衣男子看了片刻,看着看着竟像个人似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当下觉也不睡了,下巴枕着阿满手背,就那么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望着黑衣男子。
就这样,二人一狗,视线全集中在了黑衣男子身上。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脚步声哒哒地叩着青砖地面。
男的英武,女的娇柔,又是一黑一白,两人并肩而行的样子,看起来莫名的和谐。
用坊间的话说就是很般配。
于是李卓然望着黑衣男子的眼神就更冷了,冷的像凛冬的寒江水。
最后还是一个小厮受不了这诡异氛围,提醒李卓然道:“老爷,夫人回来了。”
李卓然这才回神,忙把视线从黑衣男子身上移开,唤道:“馨儿。”大步迎上去搀住白衣女子,并顺势很自然地插在了白衣女子和黑衣男子中间。
成功用自己做隔板将两人隔开了,而且还隔的一点痕迹都不露。
黑衣男子从眼角余光瞥见李卓然动作,先是茫然,然后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来。
他一张薄唇无辜地抽了抽,很自觉地又往边上移了移。
一旁的阿满看的憋笑不已——她现在可算明白李卓然为什么会对黑衣男子敌意满满了,感情是在拈酸吃醋。
白衣女子还毫无所觉,回应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