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去,一连几日,秦小五上门总被拒。次次忐忑不安地来,又回回垂头丧气地归。
最疼他的长兄,生他气了。
秦王氏那边,因丈夫的决定松了口气。
暂不提分家,总好过当即执行,令这长久拧成一股绳的家族分崩离析。
她不必再思量何去何从,亦有时间布局计划阻拦此事。
但赵氏不如她这婆母松懈。
她深知秦小五只是一时被兄长蛊惑而冲动,才会放下十年的苦读。
这届不考,下届呢?
她势必得想个万全之策,确保这秦家家主夫人的地位稳固。
而秦家的几位太爷老爷们,素来悠闲惯了,安了心便没再为此事犯愁,只一个四老爷的侄儿中举梦破碎,沉闷了几日。
秦商则窝在东苑,闭门不出。
往日所担的职责与商务,已全数交于其父重新分配,并强行退让了下任家主之位。
秦大老爷瞬间苍老,举棋不定。
倒是二爷三爷积极性高,主动承担长兄卸下之责,撑起了秦家之梁。
秦四爷虽一心跟随长兄,但对其推卸家主之职的决定也一头雾水。
分不成家,难道不是更该揽权?
只有站在秦家顶峰,掌最高权利,才能图有所成。
长兄……
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
“四哥,你究竟在不在听?”
秦小五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拍在几上,顿时四分五裂。
惊醒了正魂游的秦老四。
“二十两,你让书童去取。”
这一回神就心疼那套青花瓷茶碗,板起脸先算账。
谁都不能拿他的宝贝出气。
“都什么时候了,四哥你还在计较这些俗物!”
秦小五气急败坏,脸色涨红。
“你不计较你倒是赔我啊。”
秦老四仍是那幅任何事都高高挂起的态度,一双清冷眼眸只盯着几上的碎瓷片。
都不让丫头们收拾,摆着做证据。
“四哥你这么缺钱么?”
秦小五只有浑身的无力感,也不知自己怎会觉得找四哥商议会有法子进得了东苑大门。
秦家不说人人挥金如土,但绝不该有囊肿羞涩与吝啬钱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