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很急着见大爷吗?”
小毛扶着门框喘息,歇了一会儿才进了屋找水喝。
从前无论她如何劝说,主子总是一副不愿提及大爷的态度,大小事件都不乐意听,便是上次小姐被抱走,主子得知也没追问。
怎地这次大爷来过一趟,主子非但茶饭不思惦记上了,还不计面子频频差人去打听?
莫非与上次的吵架相关?
那个李勇可是说过,俩主子并非发怒吵嘴,而是男女间的闺房之乐……
当时是不信的。
主子骂人的嗓门院外都可听闻,大爷沉着脸的凶狠煞气她也亲眼所见,谁家两口子在闺房中拿斗狠当乐趣?
可眼下,似乎有些怀疑了。
梁辛坐在床上,盘着双腿裹着棉被,发着楞不愿多说一句废话。
她不着急何必天天盼着等?
她怕秦家老太婆比那货早一步来。万一她留不住小猴子怎么办?她势单力薄,说白了就一蹲号的,真跟秦家明着对上还不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姨娘,那日您和大爷究竟怎么了?”
小毛缓过气后,搬了椅子坐到床跟前帮主子拨碳火。
虽知不该过问,但仍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便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没怎么。”
梁辛整个人有点蔫,懒懒地开了口。
八字没一撇的事她不准备拿出来说,万一真是那男人耍她的呢。毕竟秦家从来没有任何消息说要把孙女接回去。
她这几天想得透彻,就凭出生到现在,猴子奶奶一次也没来看过,就不应该是心疼孩子在这边挨冻。
前一个年猴子才出生没多久,还不是在这儿挨冻着过的?
“那您为何担心得睡不着?听李勇说,大爷在外边时也惦记着您和小姐,给小姐买了好多玩物呢。您放宽心先歇个午觉吧。”小毛怕主子冷,将炉子往前推了推。
离除夕只有十日了,这天儿越来越冷,想是快要落雪了。
“炉子别靠太近,我闻不了那味道。”
梁辛示意丫头将碳炉挪开,动了动微麻的双腿,胸口又有点湿,只得打发道:“猴子去哪野了?你快去把她找来,我这会儿有点胀,都溢出来了。”
相通的耳房也没打炕,倒是小厨房那边的屋子里打过,供人值夜时休息。婆子们住的大间也是个可烧柴的大通铺,够暖和。
孩子大了不吃夜奶,一夜能睡到天亮,偶尔醒一次她也能自己照看,就把小毛赶出去住,没必要陪她们抗寒。
碳火这东西有危险,也就白天取暖用一下,晚上她可不敢闷屋子里烘炉子,还是关紧门窗裹紧被子比较可靠。
“姨娘,您真不准备和大爷说请奶娘的事?”小毛望着主子十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