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真是跟她的老师一毛一样的腔调。
叶晓离抬眼看了看萧彦南那张一本正经到不行的脸，脑袋一抽，话脱口而出。
“小叔，你平时是不是也是这么要求你的下属的？”
“有问题？”
萧彦南俊眸一挑，寒光就这样射了过来。
叶晓离缩了缩脖子，摇头，违心的说道：“没有问题。”
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竭尽所能的压榨你。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眼见萧彦南这副严师的模样没改，她也就只能拖了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翻开了书。
看着她进入学习状态，萧彦南才把目光收回来。
对面的人不知道，她还是第一个能进出他书房的女人。这个地方，在这里，在老宅都是最机密的地方，里面涉及了太多公司的商业机密，连打扫的佣人都是特地挑选的。就算是萧家其他的人，包括萧云墨那样的身份，没有他的允许也是不可以进出的。
而她……他只是觉得她刚刚捂着耳朵瞪眼瞧他的样子，有些可怜，就把她叫进来了。就好像在晚上在老宅一样，他也让她去书房等他。
这样的随意，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心神微微震荡几秒，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边的文件上。
一低下头，时间就在悄无声息中滑过去了。窗外起初还有雨声和闷雷声传进来，叶晓离觉得当着萧彦南的面捂耳朵很丢人，便只一只手做撑着脑袋的架势顺便捂了耳朵，另一只手就负责翻书听着那雨声雷声。
许是对面多了个活人的缘故，外面那些刺破天际的声音在这深夜里也不觉得多吓人了。
萧彦南工作的时候很专注，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耳旁只有墙上的挂钟不时传来滴答的声音，还有手下的书翻起时的沙沙声。
书里这些案例解说的倒是深入简出，细致入微。只可惜，对于叶晓离这个只会理论，连实习经验都没有的学生来说，有些内容她还是无法理解。
萧彦南既让她看书，她也就真的认真看了，可是没翻几页，就卡壳了，碰到一个案例，里面的法务部门在处理那个案子的时候简直神操作，扭转了败局，帮公司挽回了大笔损失。只可惜，她来来回回的瞧了几遍也没完全看懂这个神操作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这个……”她逐行的又看了一遍，指尖一个字一个字的指过来，陷入了沉思：“怎么会呢？”
低低的呢喃声响起，萧彦南抬眸，目光落在那根在书上轻点的细白手指上。
“看不懂？”
他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叶晓离愣了一下，抬眸，怔怔的点头。
“拿来。”
萧彦南的手从文件上离开，伸了过来，叶晓离迟疑了半秒，然后双手恭敬的将书捧了过去。
“过来。”
萧彦南接了书吩咐。叶晓离起身，绕到了他身旁。
“哪里？”
他问，她低下头，将那个案例指了出来。为了表示她不是完全没看懂，她的手还指到了具体的位置上。
“这里，我不是很懂。其他的都可以。这个……他的做法有什么法律依据吗？”
萧彦南没应声，顺着那根手指看着她指尖之下的黑字。几秒后，他便开口。
“这个意思是……”
他先是把案例中法务部门的操作方式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你不能单看这一个条款，要联系到他上面的一条，他现在这么操作，依据是上一条，这个理论支持，你去翻一下经济法第三大类。我记得没错的话，在那里应该能找到答案……”
萧彦南专注的说着，声音稍低，语速不缓不快，距离太近他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清冽气息蹿入了叶晓离的口鼻，莫名的，竟惹的她走神。
话都说完了，还没听到应答声，萧彦南以为她没听懂，便抬起了脸。
他想跟她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有不懂的地方。
抬脸的瞬间，一股温热却贴在了他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