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砚家和秦氏的合作出了问题,但她没理由置喙四哥在商场上的行事手段。
连桢的拇指摩挲着保温杯,看出了砚时柒的疑惑,他平静地说:“看样子,你应该还不知道砚家破产的消息吧!”
哦,原来砚家破产了!
砚时柒只诧异了一秒,随后淡然勾唇,“现在我知道了。”
连桢轻笑出声,“你呀,还真是长大了,换做以前,你可做不到这么淡定。”
这话,听不出是批评还是夸奖。
砚时柒也并未反驳,单手捧着桌上的纸杯,垂眸低语,“遇到的事情多了,总会长大的。小舅舅是觉得我太冷血了?”
毕竟,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
常人的思路总会觉得她太没良心,或者不近人情吧。
连桢抬手整理了一下胸前大褂的衣领,“我没有这么认为。”
见砚时柒抬眸,他的眼底浮现笑意,“不管你怎么做,必然有你的道理。虽然我不大清楚具体的细节,但也能猜得出一些。
前阵子我和大姐见了一面。她和我说,那个姓温的孩子在郦城医院拿走了她的皮包和手机。
她追来了帝京之后,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人。看起来很憔悴,不过......我看她对那个孩子,倒是很在意。”
砚时柒垂眸静听着小舅舅的陈述,她淡淡的神色没有任何起伏,内心虽然还有一点波澜,但也仅仅是出于连女士对温知鸢的那份疼爱之情。
就不知道她这么疼爱温知鸢,如今砚家破产了,她的好囡囡能为她做什么呢?!
连桢停顿了几秒,见时柒没有搭腔的意思,不禁摇头叹息。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竟然会把砚家搞成这种地步。
砚家破产的消息已经登报,大姐回郦城之前,还在他这里拿了十万块。
她一个人在帝京的花销很大,又找不到温知鸢。
而砚家的生意突然出了问题,无法再维持她的开销,走投无路之下,才从他这里拿着钱回了家。
连桢回想着当时看到连女士的那一幕,大概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她那么狼狈的一面。
办公室里,很安静。
砚时柒沉静不语,而连桢也不想再继续这般沉重的话题,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认真,询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做全身检查了?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砚时柒抬眸,含笑的眉眼依旧从容,“就是前天早上流鼻血了,搞了一场乌龙,索性做个检查,也好让外公他们放心。”
连桢瞧着她,笑着戏谑,“那天在一场研讨会上,偶然听见大家在讨论帝京端木家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认亲宴。
后来网上又爆出来你的热搜,我是真没想到,小十七原来是端木家的孩子,看样子他们对你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