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知晓一些内情,因为牵扯到凌家,怕是也会佯装不知。
这样的感触,来得很莫名,这一刻她竟不知该同情乔斐白的遭遇,还是该可怜她的出身。
“确定没什么异常?”秦柏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此刻,乔牧夹着烟放在唇中,猛吸一口,吐出大团的白雾后,他似笑非笑且讳莫如深地说:“既然大房都说没什么异常,那就权当一切正常吧。”
就这样一句话,乔家人对车祸的态度不言而喻。
他们果然不打算追究事故的真相了。
至此,男人没再多言,而乔牧抽着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音色又沉又冷地说:“当日在街头对我动手的人,中毒太久,今天早上抢救无效,死了。”
砚时柒目光一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掌控。
“嗯。”男人隔空睇着他,两人的眼底都有凛光乍现,“知道谁下的毒么?”
乔牧冷笑,“知道。你也知道的吧。”
男人微微垂首,表情微妙。
而一旁的砚时柒,听得云里雾里的。
她是个心思剔透的姑娘,略一沉思,就猜到了有些事情可能不便多说,或者是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过多讨论。
毕竟事关乔家,她知道的太多也并不合适。
于是,她也没再纠结,抬手捂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往男人的肩膀靠了一下,带着浅浅的鼻音,“我有点困了,想上去躺会。”
“我陪你。”男人语气温和低柔。
砚时柒却吸着鼻子摇头,“不用不用。我正好想起来还没跟橙橙约明天出发的时间,我还是先去一趟隔壁吧。”
第663章抱歉,乔二少,她睡着了!
砚时柒自顾自地说完就站起了身,绕过茶几的时候,她望着乔牧划过赞许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不待他们回答,就匆匆套上大衣,径自走向玄关出了门。
关门声很快传来,乔牧扭头看着窗外疾步而过的身影,幽叹一句,“弟妹,真懂事!”
彼时,客厅里明晃晃的灯光下,男人自桌上拿过烟盒,点燃抽了一口后,隔着层层的雾色,对上乔牧凛冽的眸光,“乔擎命人下毒的事,你知道多少?”
乔牧夹着即将燃尽的烟蒂,目光幽暗沉冷,“不多不少,包括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安排的,我全都知道了。”
男人靠在沙发上,叠起双腿缓缓点头,“看来还不傻!”
乔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舔了舔后槽牙,他口吻艰涩地说:“那个凶手,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自己安排的,假意刺伤大伯母,目的不过是为了把整件事嫁祸给三房。
但中间出了差错,我当时突然出现,应该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至少目前看来,他们并未想到会伤了我。
你说可不可笑,偏偏那个凶手现在死了,死无对证,我他妈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大房一家!”
这是最近让乔牧最为焦心痛苦的一件事。
长久以来,乔家争端不停,但唯有大房和二房之间关系和睦,几乎每一次都是共同进退。
偏生这次的意外,有大房的手笔在其中,而且没有提前和他打声招呼,白白让他受了一场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