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动了手脚?墨家的高档酒店套房,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纰漏。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凌宓想单独邀请四哥,又担心他多有防备,所以提前把房间里的矿泉水,全部加了料。
毕竟,韩云廷应该是随意拿走了一瓶,不可能会那么巧合就拿到了有问题的。
倘若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喝了的话,是不是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个想法,让砚时柒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四哥今晚是单人赴约,再如果他喝了水,那么今天晚上所有的结局,也许将被改写吧。
到底是低估了凌宓的决心啊!
纵使她受到了惩罚,可这一秒砚时柒却觉得还是轻了。
高级病房门前,砚时柒目光游移地看了眼玻璃窗,见男人和乔牧坐在床侧的沙发上低语着,韩云廷则沉睡着。
她没进去打扰,脚下一旋就站在走廊的窗台边,摆弄着手里的单据,略显心事重重。
没过一会,身后的房门被打开,男人踱着步走来,和她一同看着窗外的夜幕,温和地开腔,“怎么不进去?”
砚时柒敛着眉,垂视着手中的单据,轻轻卷弄着页角,低软地说:“我看你和乔二哥在聊天,就没去打扰。”
男人默了几秒,尔后拢着她的臂弯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砚时柒顺着他的动作转身,却依旧垂着眼睑,没有抬眸看他。
大致是不愿被他看到自己眼波里深染的痛恨,所以才执拗地闪躲着。
第633章我听说,生孩子很辛苦的!
男人瞬也不瞬地看着砚时柒像个鹌鹑似的垂着头,浅笑间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眸,“你在想什么,都不敢看我?”
砚时柒来不及收敛的神色就这么暴露在男人的视野里。
此刻,她清湛如水的瞳很黑,夹着少见的锐利和冷峭,影影倬倬间闪着墨色。
砚时柒眨着眼睫,盖住了过于闪动的眸光。
叹了叹,她将单据丢在窗台上,向前一步,双手拉住男人腰侧的衣摆,轻轻将额头抵在他的颈旁,“没想什么,就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深知这样的形容很不恰当,但却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闻声,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发,轻柔的力道满是他的关怀呵护,他笑言:“在你眼里,我如此没用?以至于让你觉得庆幸?”
砚时柒身躯一颤,没抬头,却蜷着手指轻捶了他一下,“别胡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乖,不想了!”男人笑意渐深,他微微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重新捧起她的脸颊,目光专注地端看着她,“不要担心,我还没让秦太太为我开枝散叶,怎能轻易让别人算计了去!”
这话啊,像是一道和风细雨绵绵洒洒地落在心坎里,又像是拨开了重重阴霾的日光,刹那间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