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砚小姐看着就知书达理,一副大家典范的婉顺。而且又是大小姐亲邀的贵客,怎么会有这样一对父母。
尤其是那位女士,眼睛里杂质太多,自以为精明,其实完全鼠目寸光。
他还以为砚小姐那样知性端雅的人,只有豪门贵族才能教导出来。
真是没想到啊。
......
砚时柒被男人带回到坐席中,期间她一直没说话,脸蛋还挂着适宜的浅笑,唯有那双清丽的眸,蕴满了伤。
她的手被男人拉住,握在掌心一点点为她驱走凉意。她撞上男人深邃的瞳,微微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将砚父和连女士暴露在温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成功了,内心却没有半点事成后的欣悦。
这一场不可回头的两军交战,其实没有胜负可分,因为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
她拆穿砚家的同时,还要担着温家有可能不会认她的后果。
这会,坐在一旁看得很久,却仍然云里雾里的秦柏暖换了座位。
她来到了砚时柒的身旁,关切又焦虑地问道:“小柒,你没事吧?”
砚时柒莞尔,音色如常,却隐夹几分喑哑,“我没事的,三姐。”
秦柏暖凝目看着她,尔后又望了望给小柒盛汤的老四,最终压下心底的疑思,对着冷奕池勾了勾手指,“老公,你陪我去趟洗手间。”
冷奕池冒汗了!
他想拒绝,但看到秦柏暖似笑非笑的表情,害怕晚上没肉吃,假意清了清嗓子,拢着西装外套起身,顺手还拍了下秦柏聿的肩膀,“有事叫我!”
男人颔首,没多说。
......
这宴会,已临近尾声。
温崇礼老先生上台浅谈了几句,在他回到座位后,不少人前来敬酒,似乎无人察觉到之前发生的插曲。
砚时柒神色淡淡,喝了几口汤后,毫无胃口。
她观察到,温管家自从离去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想必是在后堂守着砚父和连女士吧。
温家重礼节,重道义,俨然不会让砚父的事情,影响到寿宴的进程。
她在等,等宴会结束后的那场‘恶战’。
“阎哥哥,谢谢你今天来爷爷的寿宴,我敬你一杯。”
这一刻,砚时柒思绪茫茫之际,温知鸢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
哦,是对着冷奕阎所说。
今晚的冷奕阎,很沉闷,他坐在砚时柒对面的位置,没再穿皮衣,反而是一身正经的白色燕尾服,桌前的红酒已被他一个人喝下了半瓶。
此刻他的俊颜微醺,垂着眼睑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