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盖好被衾,继续蒙着发汗,突然听到陆衡唤张妈妈入了房,窈窈疑惑钻出被衾,瞅着陆衡。
陆衡没看张妈妈,只淡淡道:“把那两床被衾收下去。”
窈窈倏地睁大眼。
显然,陆衡说的是窈窈盖着的两床被衾,迟疑片刻,张妈妈应是,到了窈窈前,窈窈攥着被衾,抿着唇,极微摇头,张妈妈笑着,手上用了力,猛地将被衾拽走,极快行礼退了下去。
陆衡半是命令的语气,重声:“回来。”
窈窈认命,深吸了口气,趿拉着鞋回床,尽量与陆衡保持着距离,咳嗽也是压着声背对着陆衡,朝粉壁咳。
陆衡低叹一声:“不必忍着。”
窈窈嗯了声,但还是尽量小了声,想起今日被明华打发走的陆徖,又想起陆徖明年又要演戏为陆衡挡箭,陆衡因为错信陆徖死在陆徖剑下,窈窈昏沉的脑袋清明了许多。
她哑声唤了一句,“夫君。”
陆衡皱眉,侧身看向窈窈,伸手覆在窈窈额上:“不舒服?”
好在并没有发热,陆衡安了心,并没有收回落在窈窈额上的手掌。
“不是。”窈窈将陆衡的手拿下塞回被衾,斟酌良久,“今日夫君怎么不见大哥?”
是不是因为对陆徖不信任?那能一直不信任陆徖吗?不管陆徖做什么,都不会信任陆徖吗?
陆衡看着她,“为何要见?”
帐内有微光,窈窈能看到陆衡的面容,虽不是十分清楚,但陆衡的眸子很是透亮,她顿了顿,道:“不是那个意思。”
陆衡沉默,只看着她。
窈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不再看陆衡,看着帐顶轻声道:“妾身觉得大哥有些吓人。”
陆衡嗯了声,这话她曾说过,这也是她第二次挑起话头问陆徖之事,便道:“不看他便好。”
“哦,好。”窈窈暗叹一声,又支吾道:“夫君,妾身……”
陆衡淡声:“怎么了?”看她扭捏,欲言又止,又想起先前的冰草,他的王妃怕是知道些事,她本就不似常人,知道些旁人不知的事,也是正常的。
窈窈咬牙,皱着眉头道:“夫君,大哥不是好人。”
好人?陆氏还有几个是人,陆衡道:“立场不同,各有所图罢了。”
“陆徖不一样。”窈窈突然有些急了,陆徖是决定陆衡生死的人。
连称谓都变了,陆衡蹙眉,听窈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