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不死心,辩了几句,最终还是让张妈妈花叙请进了浴房,待窈窈沐浴完,邵太医为窈窈把了脉,道是普通风寒,无大碍。
窈窈被陆衡唤去用晚膳,因着两个病号,晚膳都是清淡易克化的。
陆衡话不多,安静吃着晚膳。
窈窈面前摆的都是她喜欢的,动个筷子的力气她自然有,便未让丫鬟布菜。
窈窈往日见陆衡,陆衡用的都是右手,这会见陆衡左手使的同右手一般,颇为惊讶,原本昏沉的脑袋似也清明了些,盯着他不放。
陆衡长眸微垂,觉到视线,抬眸看窈窈,晓得窈窈是好奇了,便道:“于我来说,左右并无分别。”
窈窈微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好奇道:“那夫君可以左右手一同写字吗?”
陆衡夹了只素丸子给窈窈,慢慢道:“可,字迹略有不同。”
“夫君很厉害。”窈窈眸中露出惊叹,夹起丸子吃了。
陆衡执着玉箸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自然。
刘茉去寻邵太医时,邵太医便已猜到窈窈应该只是风寒,便提前让荆芥熬了风寒药,待陆衡窈窈用完膳,荆芥便端了熬好的药来。
窈窈闻到那药是真不想喝,但看陆衡面色严肃,他本来就不爱笑,话又少,看着人时,便给人莫名的压力,她不禁想起,昨晚她还喂着陆衡喝了更臭的药,风水轮流转啊,低低叹了一声,她乖乖端了药过去,一口饮尽。
但没想到这药竟不大苦,比她曾在洛家喝的风寒药好喝多了,用了药她赶忙洗漱,待她洗漱完毕,陆衡已躺在了榻上,没想到陆衡今日也这么早休息,征得陆衡同意后,窈窈熄了灯,拖着身子往罗汉床去。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外头长廊的烛火映在窗上,透了进来,陆衡眸子微微一偏,看向窈窈:“回床上睡。”
那般爱踹被子,若还一个人睡罗汉床,她这风寒不知何时才能好。
窈窈踢了靴,一脚踩上了罗汉床,鼻音甚重,“不行,会过病气给你的。”
陆衡极低叹了一声:“我病了这么久,可曾过了病气给你?”
“不曾。”窈窈蹙眉,但这不一样,陆衡那个严格来说不是病,是伤。
陆衡病恹恹道:“你病你的,我病我的,互不碍着。”
窈窈已经躺下了,道:“夫君,不一样的,妾身这是风寒,是会过病气给人的。”
陆衡微微挑眉,没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