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判断力,听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最重要的环节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撞了?”她条件反射地问:“那辆车里就是晏飞白是不是?他和你们联络了?”
这回,周文彦和鲁家山都沉默了。
傻姑娘忽然变聪明了,任谁也无法招架啊。
黎元淮当即沉了口气,只觉得肋骨处的疼仿佛一下子变钻进了心里。
她听见自己变了调的声音,在寒风中想起又吹散。
“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沉默,和沉默。
鲁家山甚至已经开始躲避她的目光。
周文彦倒还算正常些,只虎着脸对她说:“你先别管人家好不好了,你自己也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他吼的这些,黎元淮却都听不到了。
她满脑子都是晏飞白肚子在屋子里,吃饭、睡觉,饱受着伤痛的折磨,却连给她打一通电话都办不到……
她垂着眸,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顷刻间便融入了其中。
鲁家山和周文彦对视一眼,后者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直接把人塞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黎奶奶赶到医大二院的时候,黎元淮已经拿到了片子,医生正在对她解释着,是哪两根肋骨裂开了。
黎奶奶在门口听见了,只觉得两眼一黑,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
骨裂是小,她且养一段时间,总能养好。
可是,黎元淮到底是个京剧演员啊。
这样的技艺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功夫,她若是十天半个月不练功,上了台,都没法骗过观众的眼睛。
更何况,还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老太太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黎元淮听了医生的话,第一件事,想起的也正是这个。
如果不能唱,奶奶估计会很恼火的。
想起这些,她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可是转瞬间,另一个想法又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也许,这样一来,家里人就不会强迫她一定要和周文彦来往了。
就不会有人明明请周家人过来吃了饭,却硬生生的把她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也许,从此以后,周文彦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瞬间轻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