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有谁会听不见呢?
想到这里,晏飞白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你怎么知道我挨揍了?”他轻声问。
黎元淮穿着他的外套,却仍是冻得直打哆嗦,这会儿,颤抖着声音说:“我刚在房间里,看见了。”
这话说的可真简单。
晏飞白忍不住又问道:“在房间里看我?”
黎元淮脸一红,一时语塞。
刚巧这时候晏妈妈把车开了过来,两个人便一起上车,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去医院的路上,晏飞白一直靠在她身上,闹得不行。就连晏妈妈都直嫌烦,急得一头是汗,一边开车一边没好气地说:“你说你,平常打球脱臼也没见你这么怕疼,怎么今天就这么磨人?就那么点儿伤,能有多疼啊?闹成这样……”
听了这话,晏飞白倒是没说话,反而是引得黎元淮心疼的不行,一直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晏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门儿清似的。
到了医院,从检查到住院,黎元淮始终不曾离开晏飞白一步,就连晏妈妈,也只成了两人中间的摆设,是个负责办手续的工作人员罢了。
最后,应晏飞白的要求,黎元淮留在医院陪床,而晏妈妈则要自己开车回去取东西,想想还颇有些无奈。
这真的不能不让她吃醋啊……
晏妈妈不甘地想:那姑娘就真的那么好吗?有了她,连妈都不要了?
哎……这儿子养来干嘛?
晏妈妈不满的离开了,之后,病房里终于归于寂静。
晏飞白本来不用住院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出门的时候受了风,这会儿有些发烧,黎元淮和晏妈妈都不太放心,医生便建议他留院观察一宿。
期间,黎元淮一直很听医生的话,在试着帮他物理降温。
可是这个人却一点都不配合,总是乱动,握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拉。
“飞白,你乖乖的,别动了。要是两点之前还降不下来温,我就只能让他们给你打一针退烧针了,跟你说,那可都是打在屁股上的……”她半是哄,半是威胁的说。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
晏飞白立刻就不动了,乖乖的侧着身子躺着,任她摆弄着。
黎元淮将他病号服的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年轻而结实的胸膛,用微热的毛巾在上面轻轻擦拭着,之后,一颗一颗帮他扣好了扣子。
晏飞白垂眸看着她,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流进了雪白的枕头里。
黎元淮抬起头来,正看见这一幕,动作一顿,诧异地望着他,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良久,才想起帮他擦掉眼泪,手里已经微凉的毛巾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使他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