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求的并不多。”
吉利似极愤愤不平:“我们只需要能让我们子民活下去的食物和衣服,但是该死的朝廷和卑劣的大周皇帝连这点都无法满足我们,我们只需要一些农田,以供我们能过上像你们中原人一样安居乐业的生活,这完全合理,不是吗?”
秦王没有应声,唇角嘲弄的弧度却更浓了些。
吉利大将看得很是恼怒,但是他强自压抑下怒火,站起来说:“秦王殿下,请您相信我们是抱着足足的诚意来的,我们的兵马时刻等待着为你驱使,踏平大周朝廷的京城。”
“本王知道了。”
秦王抬起头,眼神冷漠:“大将一路颠簸辛苦了,请先回去休息,事关重大,本王还要与诸位大人们商讨,之后会给大将答复。”
吉利大将对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也没有纠缠:“好,我等着秦王殿下的答案,希望秦王不会让我们失望。”
说完,他带着身后的侍卫大步离开。
秦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渐渐阴骘。
许先生缓缓掀帘而出,秦王猛地把茶杯扣在桌上,茶杯瞬间碎裂,他冷笑:“一群茹毛饮血的蛮荒之辈,也配与本王谈合作。”
许先生颇为忧愁:“殿下,我们的精兵折损良多,即使如今有了治疗瘟疫的解药,军队的战斗力也需要时间恢复,朝廷所在的中原江南毕竟比我西南富庶,纵然洪水瘟疫泛滥,也必然比我西南恢复得更快。”
“要不然本王会允许他活着站在这里?!”
秦王紧紧握拳,神色冰冷:“与突厥合谋,如与虎谋皮。”
“然而突厥兵强马壮,又没受到洪水牵累,随时可以出兵支援。”
许先生也是左右踌躇,最后轻叹一声,还是劝说:“与突厥合作,即使要翻脸也是将来的事,但是现在却可解燃眉之急;就怕现在朝廷趁势大举进攻,我西南也得保住现在,才能有将来啊。”
秦王闭了闭眼,起身拂袖要走,许先生冷不丁说:“殿下可知,突厥有一项旧俗,若是父兄过世,儿子弟弟可娶姨嫂为妻,是为收继婚制。”
秦王身形一顿,猛地转身看他,眼神狰狞骇人:“许衡!你什么意思?你找死!”
许先生突然跪下,五体伏地。
“殿下,许衡乃您的幕僚、您的臣子,更是西南的子民,许衡所做一切,皆为殿下与西南的利益权衡考虑。”
许先生沉声说:“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坐拥天下,谁就能改写史书,有些时候,受限于所谓仁义礼信、纲常伦理,只会一败涂地;而失败者,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徒惹后世人慨叹,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