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纯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道安抚的目光,淡淡道:“这丫鬟虽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言辞却始终有理有据,我并不瞎。”
闻言,跪在地上的堇色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心中的侥幸全然无存。
“姑娘……”这次,她才开始真正惊恐了起来,姑娘虽然从来不虐待下人,但她做出这种事情,根本不敢指望姑娘能原谅她。
尤其是,她很清楚,姑娘并不是真的仁慈,要不然外邦战场上的那些事迹也不会发生了。
“我不想看到她了,乳娘,你处理一下。”苍纯的声音没有起伏。
令韵点了点头,让鹊喜把堇色拖下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姑娘,是乳娘不好,没想到这堇色平时看着老实怯懦,实际竟然是个面憨内奸的。”令韵对着苍纯请罪道:“这事是我的疏忽,姑娘你罚我吧。”
“那就罚乳娘给我做两件春衫吧。”苍纯其实并不怪乳娘,谁没有疏忽的时候,偌大一个城主府,乳娘总有管不全面的地方,不过却有些奇怪,“这个堇色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堇色才进府两个月出头,当初是她阿娘亲自来卖她的。原本,我们府上都是从相熟的牙婆手上采买下人的,但我看堇色她娘一片苦心,想要为女儿争取一个好前程,又见她不像是会惹事的样子,这才……”听苍纯的话,令韵就知道姑娘并没有怪她,将堇色的来历细细道来,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是遮不住的后悔。
苍纯点了点头,又道:“那堇色又是为什么要勾引渊冰?”
这种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只是,苍晏这样的社会形态,让她下意识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一直以来,在她眼中西苍的女性都是值得尊敬的,哪怕有些人的性子不好,但她们却都很自尊自爱,有着现代女性所没有的独立自强。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想过,西苍的女人会去做第三者破坏他人夫妻的感情。
不得不说,苍纯的这种看法太过片面,也太过想当然了。
这不,一旁的晏渊冰皱眉道:“阿纯,我以前就想说了,你把人想得太好了。虽说你对那些不相关的人也不会假以辞色,但却从来不会恶意揣测他们,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是这样吗?”苍纯迟疑地眨了眨眼睛。
晏渊冰还没有开口,令韵就点头,“的确是这样,要不是姑娘这么个身份,到现在说不准吃了多少亏了。”
“好吧,以后我会注意的。”苍纯又看向晏渊冰,“听那堇色和乳娘的意思,堇色并没有真的勾引你,你怎么会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还一口笃定地说她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