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流芳摇头,“哪有那么容易,都找了这么多年了。”
正说着话呢,就看到一个年轻小伙过来付款,小周麻利地给办好了,然后跟马流芳道:“我看要是不成的话,到时候就找个人来演一场戏,至少让你婆婆走的时候能放心。”
这话马流芳都不知道怎么接。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伙又回来了,原来是之前有份单子弄错了。
趁着小周办理的时候,马流芳看了小伙子一眼,随即面露疑惑,这小年轻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直到走出医院,马流芳才恍然想起来,那小伙子跟自己弟弟可不就很像?也真是巧了。
周小宝却不知道这一段小插曲,正看着手头所剩不多的钱愁眉不展。
晚上过来给婆婆送饭,她顺口就说起这事。
不想她随口一说,任红玉却上心了。要知道自家传珏出生的时候,亲戚好友都说那孩子长得跟小舅像的。
不过她也就这点想头,也知道不太靠谱,因此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只私下琢磨着找机会看看。
——说到底,也不过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任红玉是医院的常客了,跟好多护士都相熟,因此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听清楚了那小伙子的情况。
这一日,她装作散步走到了人病房门口,找机会看了周小宝一眼,这一眼却让她有些心惊。
回到病房,任红玉惊疑不定地从衣裳内袋中摸出一张照片。这照片还是传珏洗三的时候拍的全家福,是她托了关系请摄像师上门拍的。
也多亏自己当时咬牙掏了这钱,否则这么多年就真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这会她看着照片上传珏的眉眼,却是越看越觉得像。
晚上护士过来量体温,任红玉似是不经意问道:“对了,斜对面那小伙子是家里的谁生病了?”
“不是生病。”护士一边给做记录一边道:“那户人家从乡下来的,您也知道的,农村打老婆的不少。那女人鼻梁断了,牙也掉了两颗,估计是被家里男人打的。”
“是小伙子他妈?”任红玉问道。
“应该是吧。”护士想了想道:“听那小伙子叫阿娘,应该是母子。”
任红玉笑了笑道:“我看那小伙子长得挺俊,想必当妈的也差不到哪去?”
闻言,护士却是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意。
任红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被子下的手忍不住用力抓住了床单,面上笑道:“我看那小伙子年纪也不大,家里就他一个人过来?”
护士点头,“没见过有其他人。”
晚上,万大英过来陪房,任红玉抓着他的手把事说了,一脸执拗道:“大英你去查查,说不准那就是咱们的传珏呢。”
万大英皱了皱眉,想说那或许只是巧合,但话到嘴边却忍不住咽了下去。这些年,他嘴上不说,又如何不想把儿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