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后面的那些话,更是让谢瑾不寒而栗。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啊,才三个月,她总以为是自己过于操劳,却原来这背后竟然有宁远侯的手笔。
那是她的孩子,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难道就从来不曾想过吗?
佛堂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彩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回身关上佛堂的门,看到谢瑾正对着窗外发呆,忙将托盘放在桌上,几步上前关了窗户。边关还边埋怨道,“夫人怎么又开窗户了?这天虽然不算冷,可是外面的风还是很凉的,您的风寒还没好,再吹风加重了怎么办!”
谢瑾不说话,收回目光,坐回原处拿起木鱼,屋内的木鱼声又慢慢想起来。
彩娟将托盘里的药端起来走到谢瑾旁边,劝道,“夫人先将药喝了吧,凉了药效就散了。等您好起来再念经也不迟,佛祖慈悲,不会怪罪您的。”
木鱼声又响了半刻钟,才止住了。
谢瑾起身接过药碗,轻轻摇晃了几下,看着碗里乌黑的药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等到碗里的黑褐色渐渐停止晃动,这才一口气喝了下去。彩娟已经端了蜜饯过来,拈起一颗送到谢瑾面前。蜜饯的外面有一层糖衣,在烛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谢瑾顿了顿,就在彩娟以为她会张口含住时,谢瑾却是向后靠了靠,对着彩娟摇了摇头,“今天的药不算太苦,这蜜饯你们拿下去吃吧。”
见谢瑾不吃,彩娟微怔,但夫人已经吃了药,不吃蜜饯也无甚要紧的,便屈了屈身子退了下去。
关上门后,彩娟望着药碗里残留的药汁以及药碗旁边一碟子未动的蜜饯,鬼使神差的用小手指沾了点药汁放到嘴里。一股浓郁的苦味随着舌尖传到嘴里,彩娟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她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让秋风将嘴里的苦味吹走,一抬头就看到宁远侯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她忙收回舌头,敛身行礼,“侯爷。”
宁远侯点点头,看看药碗,又看看旁边的蜜饯,挑着眉问,“夫人把药喝了?怎么这蜜饯没有动?”
彩娟回禀,“是,夫人喝了药说今天的药不苦,不用蜜饯。”
宁远侯顿了顿,没有说话。正在彩娟以为宁远侯没有吩咐,要躬身退下时,却见一只白皙的手掌伸了过来,将托盘里的蜜饯给端走了。
彩娟下意识抬头,就见宁远侯已经抬脚到了佛堂门口,正推门进屋。
宁远侯推开门,抬起脚跨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