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这才得以到病床边看清床上的人,看起来五十多岁,气色还好,就是这会儿人略显迟钝,从滞缓的眼珠上就可以看出来。
倚靠在病床上的朱劲应该是想对时樱伸手握手,但行动太缓慢,好一会儿也才胳膊动了动,又近一分钟后才把手给伸了过来,就跟刻意放慢的镜头一样。
时樱和他握了手,而后一边把脉一边问:“朱先生除了感觉动作比平时缓慢,还有其他什么症状吗?比如哪里疼痛或者不舒服?”
朱劲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旁边一个脑科医生谢铭出声:“朱先生现在不只是行动受阻,语言组织能力同样也受到影响,这是神经系统紊乱才导致的人体不受控制,他现在脑子里应该会有扯痛感。”
不只是谢铭在回答,朱劲的身体里也叭叭叭地在回答时樱的问题。
“是中枢神经损伤。”
“我家主人这是慢性中毒。”
“呜呜呜我感觉我现在闷闷的,通不过气来,就像被什么给堵死了一样,好想有什么东西来帮我打通。”
“唉,可怜的颅腔脑。”
“还不是鸡-儿他不争气,主人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充血无力,主人也没办法,只能靠吃药改善了,堂堂男人,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弱的嘛。”
“你别用那么粗鲁的词嘛,应该叫生-殖器-官。”
“我是自愿的吗?主人从生下来我就和别人不同,那时候的医术又没现在发达,拖着拖着可不就把我拖得病情加重了,再说我现在不是好了嘛!”
“是,你是好了,我们全跟着遭殃了,为了把你治好,喝的那药把脑子都给喝坏了,现在主人连说句话都困难,你说亏不亏?”
“早知道还不如让鸡-儿呃生-殖-器-官他病着呢,反正也不痛不痒,而且也还能立,就是比平常人的力气小点,大不了做那事的时候咱们就跟着吃点亏,一起帮着多出点力呗。”
“以前咋没见你们一个二个的帮着出力啊!现在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我看主人不是因为喝那些药才伤到脑子的,就是因为一直担心我的病才伤了神,才把脑子给急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出力,我每次都——”
“咳咳咳!”时樱听到他们越扯越嗨,再任由他们这样扯下去章节都要被锁了,她赶紧清清嗓子打断他们,并将他们刚说过的情况又问朱劲,“朱先生,您这是中枢神经损伤,现在您脑子里是不是有种闷闷的感觉,像是透不过气来。”
这朱劲的身体活泼劲儿和那江城市长朱惊飞有得一拼,随便问句话,他们能分分钟给你扯篇长篇小说来。
提起这个,时樱才发现,两人还都姓朱,难怪身体器-官的性子都一样,原来是本家。
他身体里各部位好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樱能听懂他们的声音,都惊讶得一时都没有声音再发出了。
朱劲有些艰难地点了下头:“……嗯……要如何治?”
时樱环顾了满室的人头一眼,看向秦显政和李秘书:“我想单独给朱先生再确认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