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莲不解,抬头看赵焱。
“人前怎么叫,我不管,人后,你叫一次陛下,我便给你记一次。记满五次……”
赵焱眨眨眼,“你就陪我捉一次蝈蝈!”
游莲一听,脸腾一声就红了。
捉蝈蝈是赵焱小时候与游莲玩过的游戏,就在这个游戏里,赵焱与游莲定了终身。
这是一个充满着浓郁非正常暗示的游戏,现如今在游莲肚子里还怀着其他男人骨血的情况下,她实在再难接受这样的游戏。
游莲低着头,无意识地揪扯着裙角,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
她再一次体会到煎熬的滋味,差一点又要祭出那个“大杀器”了。反复衡量,挣扎了半天,才终于从齿间挤出了两个字:“是,焱……”
赵焱喜悦,眉间阴霾一扫而空,他拉着游莲朝游府的大门走去。赵焱推开游府新漆的大门,游莲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了进去。
整个宅子都静悄悄的,四下里鸦雀无声。周遭虽然整洁,但自脚下隐隐泛出青苔色的地面可见,此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有那么一瞬,游莲竟然有点眩晕。他一边走一边仔细端详那曾经熟悉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砖墙因风雨的侵蚀变得有些斑驳,花木因野草的侵袭变得稀疏。或许因为得知游莲要回来,花圃里被人重新栽上了苗木,苗木底的土还都是新的,泛出湿气,稚嫩的枝叶在秋风中顽强挥舞,翠绿的叶透出勃勃生机。
走进上房,桌椅箱笼都跟游莲离开时那样摆放的,帷幔和帐子也跟从前一模一样。依稀让她有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回想起自己从前住这里时的情形,游莲突然有些心酸。那时她尚未出阁,与赵焱的关系尚亲密。两个人还曾一起挤在窗边那只春榻上畅想过琉球岛的未来,规划过两个人的婚事呢。
“二姑姑好好休息,宫婢们为你沐浴准备了热水。我叫她们进来,伺候你沐浴吧?”赵焱语带轻松,笑眯眯地对游莲说。
“女官们帮我把水送进来便好,焱带她们回宫吧,我这儿不用她们伺候,晚些时候我自己去买几个婢仆便好,我可以处理周全的,焱毋需担忧。”游莲说。
游莲坚持不要赵焱的宫女留下来照顾自己,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与赵焱在一起了,现在的游莲与赵焱,只是纯粹的君臣关系,绝对不可以僭越。
游莲说得坚决,原以为赵焱会再继续纠缠,可是出人意料的,赵焱很配合地点点头,他对游莲笑了笑,说道:“好的,二姑姑,我这就叫人进来给你送水,你洗漱好了就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