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的话到了这里,叫元祝觉着讽刺。
起碑造坟是为的什么,不是因着孟家取了人家性命给自家小姐续命才叫人每每耗尽阳气精气而死?这样子的情况,给人家入土为安,倒成了说成了好听的。
元祝不接友儿逼人的话头,二人言语尽了便是两厢对视。眼神中各自充斥着隐晦的怒意,直至……屋内的孟漾又唤了人。
“夫君?你们在外面么。”她身子上难受的紧,白日淋了雨,沾了污泥,衣衫虽然说是换过了干净的,也抵不过心里的计较。她就是觉着自己怪不干净的,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好似还在,搞得她想睡也都睡不好了。
元祝推门跨步进去,听见的就是孟漾软声的一句,“我要沐浴,夫君帮我罢。”
友儿默声,转头瞥了新姑爷一眼,咬了后槽牙。这算做被一男子挤去了自己的位置么?
“小姐不可。还是我来服侍您沐浴罢。这,这新姑爷伺候您沐浴,可没有这样规矩的。”
孟漾这就有了不满,出声纠正道,“不是伺候,是帮我。”友儿不可有辱没人的意思。
“是,小姐……可姑爷当真是不合适的。”
一个用来续命的“药”而已,怎么能瞧小姐的身子。小姐身后背上的东西昨夜没有反应,说明新姑爷昨夜是个规矩的。不然的话,哪里还有命在。即便老爷不在,寺里的人也不会准许小姐出事的!
“夫君……”孟漾甩了眼色过来,朝他求助的意思十分明显。
元祝这回对她显得有了些耐心。半靠在床头的孟漾,面色差得很,说话间软声软气,竟是让他觉着可爱的。
“漾儿不要闹,我不合适进去帮你,还是依着惯例罢。”
他没由着孟漾来,身边友儿眼睛亮了几分,几乎没给孟漾反应的时间,就将他推了出去。
……
这一夜,孟府内的人没有前夜的多。孟漾父亲的亡魂也没见到出现在宅子里。凭经验来说,这不会是个好的征兆。
今夜要经历的事情,元祝大抵都有数。自行前去沐浴之后,便故作乖巧的在孟漾房中侯着她归来。像极一个入赘之后俏俏的、嗷嗷待哺的新姑爷。
对这样子的想法和做法,他很是不习惯。但是无奈,才几天,他好似适应的还不错……
自来人界始,就没见过晴空如碧的天。元祝闭眼,听窗外雨声不停,顿时心里更加厌烦。
孟府的奇异查是查了,可法子一定是最好的么?这可不一定。
连二弟都觉自己对要修的功德操之过急,本末倒置的厉害。真要是查出了些什么,却因着自己的鲁莽失了先机,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向来是果断的,这些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没有多久,也就被他自行化解和强压下去了。
后,友儿扶了孟漾推了门进来。沐浴之后,孟漾的心情都显而易见的好。
友儿带了门去,随手便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