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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他这冥界大殿真正瞧见这凡人眼中的倒影,也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随意说出口的。
不论是什么族类,情感一事都是最为神圣与珍贵的,糟践不得。
而他头一回,在一个人眼中瞧见了单纯的渴望,甚至他都不知晓,她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往昔之日,他的母亲是怎么教养他与祗儒的,母亲说的,女子一生多悲少喜,莫要去劝,也莫要轻谩。
母亲的归宿不好,孟漾这人的归处也不会好的。本就愚笨,她却有计较的东西。
最后,顺着雨势起的大风,又带着大雨拍打在窗棂之上。孟漾衣衫半解,肩头与胸口一半是露在外面的,冷的不住的颤栗。
元祝回了神,眼神清明许多。
他也是个言语不多的做派,抓起孟漾的衣衫,又给牢牢系回去。
“夫君?不瞧身子了么……”
“不瞧了。你身子不好,早些歇着罢。”瞧身子做什么呢,平白无故的多给她添些臆想,若母亲在怕是要恶心他这个儿子了。
冥界大殿,不去瞧女子的身子,寻不到进阳气的法器或图案,就查不出案子,寻不出蹊跷了?
再望孟漾,他转了轻言,“睡罢。”
“你呢?”
他散了发下来,去了侧边小榻,“不会跑,莫忧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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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无有天明这事,在元祝这头已然算不上什么奇异的事情。乌云黑气遮天蔽日的,即便有阳光也是很难可以照射进来。这也侧证了昨天他的猜想,孟府的灵源阴气不应该只是由府中这几个亡灵自身加持,定还有其余的“辅助”在内。
过了一夜,他这副凡人的身子骨,流失了阳气,面色一夜之间暗沉苍白起来。身体上也是无力的,小榻上起身,失重眩晕的感觉十分明显。
攸城雨冥冥。
一夜雨后,温度降了许多。
他起身的动静扰着了孟漾,是在晕眩之间,脚下绊了一张椅凳倒地,发出的声响略,大。
孟漾呜咽嘤/咛一声,蒙在被中的脑袋顶着乱发探出。“嗯……”
元祝回眸,瞧见了孟漾难得不齐整的模样,可怜见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这便是消一物长一物的本质意思了。肉身失了一条臂膀,他不大习惯,加之晕眩之感极其明显,起身之间连平衡都难以保持,这才撞到了椅凳。
再看孟漾,过了一夜,面色尚好唇色红润,哪里还有昨日病气恹恹的样子。反观自己,像是与她换了一副身子一般。
孟漾此夜睡得安稳,在房中见了元祝穿着寝衣站立在榻前的样子,也不觉着惊诧。颇为熟稔唤了他。
“嗯…夫君?”
分明不是个喜与人应声交谈的,喜怒形于色的。可现下呢,元祝瞧她,面上可是显露了些嫌弃的。
若他自己所料不错,自己现在应是在发热,且还是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