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茯苓一见到他的神态和动作，立即猜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按住他的手，“师父，你冷静点，方才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些人出自纳兰家族，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不利用一番岂不是可惜？”
敖凌有些不高兴：“就算不利用他们，我们也可以对付纳兰瀛。”
如今的纳兰瀛，不仅要面对纳兰家族内部的争斗，还会迎来龙族的复仇，更何况，他身受重创，昔日的手下大半都已经生了异心，并不难对付。
纪茯苓劝道：“死了一个纳兰瀛，还会有无数个纳兰瀛。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纳兰瀛，而是整个纳兰家族。当初对龙族出手的，不只是纳兰瀛，纳兰家族的其他人并不无辜。只有将整个纳兰家族打得痛了，怕了，才能杀鸡儆猴，震慑住修真界其他势力，让他们意识到龙族的力量，不敢再觊觎龙族，不敢将龙族当做猎物来捕杀。”
“我知道。”敖凌看着纪茯苓软软的小手按在他手上，脸颊染上绯色，不情不愿地道，“可是不利用他们，我们也能对付纳兰家族，龙族如今已经今非昔比。”
纪茯苓轻叹：“可是，如果能用更轻松的方法，让他们先从内部崩溃，我们说不定都不必动手，整个纳兰家族便毁了。”
纪茯苓的想法当然是能不出动整个龙族，就尽量不出动，以免太高调，让某些不怀好意的势力坐等双方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是纳兰家族，还有警惕作壁上观的第三方势力。
敖凌抿唇，执拗地道：“他们用那种眼神看你，我不允许。”
纪茯苓一怔，然后，她勾唇，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灿烂。
“哦，原来师父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纪茯苓拖长声调，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看着师父因为她的调侃而不自在地撇开脸，她笑眯眯地凑近师父，小声问，“师父，你是吃醋了吗？”
敖凌的脸蹭地红了，低着头，看着她白皙幼嫩的小手，原本是按着他的手，现在她改为捏着他的尾指，一下轻，一下重，他的心跳也随着一下轻，一下重，跳得他心慌意乱。
敖凌声若蚊蝇，慌乱道：“没、没有。”
话落，他的龙角悄悄地冒了出来。
纪茯苓勾唇，一边笑他口是心非，一边眼明手快地拿出一顶帽子给他戴上，把存在感强烈的龙角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这顶纱帽是敖凌亲手做的，也是一件灵器，边沿垂下半透明的纱布，戴上之后，别说头顶的龙角了，就连他的容貌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女款的纱帽，本来便是特地做给纪茯苓的，因为过去的三年，纪茯苓的容貌一日比一日好看，却喜欢隔一段时间离开幻梦海一趟，到修真界各处办事，为省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将脸挡了起来。
如今，这顶帽子却是顶在了他的头上。
敖凌觉得更应该让徒儿戴着，以免被那些人盯着看个不停，可他的手才动，纪茯苓就说道：“师父，龙角冒出来了，你还是好好戴着吧。”
敖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