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的春旱,是亟待解决的。
如何是好?
这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顾南城每年都会寻找突破或是另辟蹊径,但成效甚微。一定有一点是他暂时还未曾想到的。是哪儿呢。
罢,万事都应顺其自然,因缘际会,自有出路。
昳华将思路重新理了一遍,稍收心智,淡语道:“今日就到这里罢,良策非一日想得,劳大人们私下费心思了。”
众人都心知是到丞相夫人吃晚膳的时辰了,丞相大人自是要作陪的。也不多做停留,客套几句,便都打道回府了。
吃罢晚膳后,清挽说有事要与昳华说,于是两人回房。清挽拿出纸笔来,研墨,铺纸,盈盈笑道:“昨日同桑桑在花满楼饮茶,遇见两个有趣的孩子在玩游戏,夫君可愿听清挽道来?”
昳华自知她不单单是要讲故事的,坐下来便要细听。
清挽不等他回话,执上小毫,边画边道:“昨日茶楼掌柜的孩儿聚在一块玩耍,玩的是货物买卖的游戏,我见他们买卖的钱财实在有趣,便仔细瞧了,记了下来。夫君你看。”将画好的宣纸呈给他,昳华接过。
是寻常孩子为了游戏一般会虚拟出的金银,画一个金元宝,标注价值大小,然后裁出来,凭此游戏。脑中光芒一闪,好像那未曾想到的一点就要呼之欲出。
昳华笑了。
“也不知这想法是否可笑。但清挽才疏学浅,只想出这一种法子来。”看见昳华表现,清挽知道这个卓尔不群的男子想必已经明白她的想法了。
哪是才疏学浅!这一针见血,一劳永逸的法子,该是何等心思通透,才思敏捷之人才能想出来。她一介女子,既未有为官经验,又不曾游历天下见识广阔,便这般轻易道出了惊世计策来,假以时日,该是何等厉害!
清挽的想法,一句话说来,便是——
若无,便造。
怎样造?国家造!
货币又不是非金银不可,只要皇帝说它是钱,那它便是钱。本来金钱在商品贸易中就只是作为一种流通手段,以此买,以此卖,若换成除金属以外的材料来制作,只要国家承认,还怕百姓不敢用么?这样一来,最核心的问题解决了,锦江问题还是问题么?皮之不存,毛之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