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醪酒是昭敬皇后和玄汉帝在玄玉韫出生时,各埋下的两坛酒。
谢珠藏虽然口中说,想问玄玉韫要一坛松醪酒,但那正是因为她知道松醪酒对玄玉韫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才调皮说要去讨要。至于到底讨不讨得到,谢珠藏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然而,暗夜灯火照耀下的玄玉韫,却提着两坛绘着吉祥如意纹的松醪酒,快步而来。这两坛酒沉甸甸的,玄玉韫的脚步又沉又重,可他却未曾假手于人。
谢珠藏下意识地走向玄玉韫:“韫哥哥。”
可她忘了自己的小腿才磕到了桌角,她急着往前走,却一个趔趄,身体歪了一下。谢珠藏下意识地伸手去撑着梁柱,便露出了裹着绷带的手。
玄玉韫心口一痛:“阿藏!”他头一个反应,竟是要丢下这松醪酒,直奔谢珠藏而去。好在松烟和入墨机灵,两人一左一右,吓得赶紧接过了玄玉韫手中的松醪酒。
玄玉韫甩开累赘,奔向谢珠藏,想都没想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又焦急地握着谢珠藏的右手手腕,不让她再次伤到自己:“你还伤到哪儿了?”
他这时哪里还想得起白天的事——谢珠藏右手手掌的绷带,实在太过刺目。
谢珠藏低头看着自己的左小腿,想伸手去揉。玄玉韫连忙制止了她,急切地道:“孤抱你,你不要碰到手。”
谢珠藏还没回过神来,玄玉韫竟将她拦腰抱起!
谢珠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尔后,又把自己的头埋到玄玉韫的的怀里,以在宫人面前掩饰自己通红的脸。
玄玉韫不惯用浓烈的麝香,他的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香气。她此时才意识到,原来玄玉韫已在悄然地成长,而他如今的胸膛,比起荼蘼阁那一夜的肩背,要更为坚实和可靠。
只是,玄玉韫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谢珠藏听着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早先想好的事、想不明白的事,此时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玄玉韫目不斜视地抱着谢珠藏走进了西殿。
槐嬷嬷见状,悄然地带着西殿的宫人隐没进了角落里。松烟和入墨对视一眼,将松醪酒放进门口,就无声无息地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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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韫小心地把谢珠藏放到美人榻上,然后蹲下身去,想查看谢珠藏撞伤的小腿。
谢珠藏吓了一跳。她连忙把腿缩了回去:“不许看!”
玄玉韫满心惦记着谢珠藏受伤的事,哪里还想得起来,女孩子的玉足不能轻易观瞻。可是他一抬头看到谢珠藏通红的脸,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玄玉韫的脸也不由得红了。
但是,玄玉韫依旧好声好气地道:“阿藏,你受伤了,要涂药。”
谢珠藏缩着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只是……磕了一下。”她见玄玉韫蹙着眉头,只好估摸着指示玄玉韫:“好像是……拔步床右侧,第二个?可能是……第、第三个匣子,有……活血化瘀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