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珠藏始终抿着唇,没有说话。
谢尔雅见状,面带懊恼地道:“嗐,我也不过听说了这赏梅宴,扈姑娘的帖子都没发呢。原是我多嘴。”
谢尔雅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唇,然后让使女拿出一个绣到一半的炉罩来:“冬日里,我想着绣个炉罩给你用,只是绣这朱雀总有些不得其法。阿藏,劳烦你帮我看看?”
谢尔雅将炉罩递给谢珠藏,好像先前关于赏梅宴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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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谢珠藏看着自己桌上的赏梅帖,就知道这件事不过是个开始——谢尔雅在宫中小住了一日就回去了,没过几天,扈玉娇的帖子就呈到了谢珠藏的桌案上。
槐嬷嬷很高兴:“姑娘,这可是大好的事儿。扈昭仪素来仁善,老奴听说,这扈姑娘也跟姑姑是一般的性子,最是善解人意,您一准能跟她成为手帕交!”
谢珠藏攥着谢尔雅绣好的炉罩,手在微微地发颤。
阿梨悄悄地看了眼谢珠藏,撇撇嘴道:“姑娘近来听笑话都不笑了。”
槐嬷嬷瞪了阿梨一眼,低声道:“凤位难久悬,扈昭仪颇得圣宠。我的好姑娘,您得考虑以后。您跟她颇为宠爱的侄女交好,以后也好有个依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阿梨撇撇嘴,不服气:“姑娘才不要靠着她呢。”
槐嬷嬷怒目圆瞪,伸手去拧阿梨的手臂,声音也不由得扬高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没得带坏了姑娘——”
槐嬷嬷话音未落,就听外头禀告玄玉韫来了。
“出了什么事?孤听见嬷嬷训阿梨呢。”玄玉韫惊讶地走进来。
槐嬷嬷的手在脸边扇了扇风:“嗐,只是为着姑娘去赏梅宴的事儿,拌了几句嘴。”
玄玉韫对她们之间的拌嘴并不介意,他拿起谢珠藏面前的帖子,随手翻了翻:“是扈昭仪侄女的赏梅宴?”
槐嬷嬷讶然地道:“殿下怎么知晓?”
玄玉韫从怀中拿出一份请帖来,放在谢珠藏帖子的旁边:“今日孤去见父皇,扈昭仪也在,特意跟孤提了一句。”
玄玉韫低眉敛目抿了口茶:“扈大将军镇压了苗郡辰溪附近山民的暴乱,父皇高兴。扈昭仪求父皇赏了体面,让她侄女在明秀山庄办赏梅宴。”
“明秀山庄啊……”谢珠藏低吟这个名字,慢慢地低下了头。
槐嬷嬷百味杂陈地道:“明秀山庄是陛下的庄子吧?老奴记着,是建在郊外的明秀山上,那可是个极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