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咬着银牙说,“无媒无聘就敢对我女儿下手,色胆包天的混账。等他今晚再来吹《凤求凰》,我要叫齐别院里所有的嬷嬷,抄大棒子,一起围上去揍他!”
“咳咳咳……”池萦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着连连摆手:“别别别……娘,你你你冷静点……”
当天晚上,月上枝头,司云靖握着一只紫竹笛,沿着长长的砂石山路,悠然走近白鹭别院的正门。
距离紧闭的朱红兽首铜环正门约莫三四十丈处,有一处三洞石拱桥,是进入别院的必经之路,桥下溪流水潺潺。
他握着竹笛徐徐前行,走近石拱桥,正打算像前两日那样踩着石阶越桥而过时……
白鹭别院紧闭的正门突然左右打开了。
门里涌出来一群精壮的婆子仆妇,个个手里拿着拳头粗的三尺大棒,气势如虹地向石拱桥处直冲过来。
“……”司云靖的脚步停在石拱桥第一级台阶上。
什么情况这是?
清浅的月色下,一道苗条灵活的人影从石拱桥下方拱洞处钻出来,二话不说,皓白如玉的手腕扯住他就往下一拉。
“跑!”
第66章咸鱼第六十六式
手拿大棒的大群婆子仆妇顺着石拱桥冲过来,闹哄哄地左右寻找:
“人呢!人呢!刚才眼瞅着走过来了,怎么突然人不见了!”
“分成两队,沿着左右方向搜!夫人有令,见了面不必说话,围住暴揍就行了!”
一群婆子喧闹着分成了两队,果然沿着左右两个方向往别院外的山道追出去了。
新月如勾,浅淡的月色映照夜晚的大地,拱桥下方的三处拱洞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周围恢复了安静后,拱洞下缓缓漂出一只细而狭长的扁舟。
司云靖神色复杂地盘膝坐在小舟一头,望着另一头的池萦之。
“她们口中的夫人,是你母亲?下令要‘围住暴揍‘的那个……莫非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呢。”池萦之单手托着腮说。
若隐若现的月色下,她指了指司云靖面前的长篙和木橹,
“不想被围住暴揍的话……划船吧,云副使。我从水路送你出去。”
水声阵阵,摇橹声声。
叶子形状的轻巧扁舟在溪水里……四处打转儿。
北方过来的两只旱鸭子,从来没划过船。
司云靖摇了一会儿船头的木橹,成功地在原地转了仨圈,晕得池萦之差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