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一愣,她心里想着事,手里就出了岔子,急忙把丝瓜瓤扔水里,换了毛巾来。
现在留了神,发现刚才用力狠搓了几下的胸口处,果然搓红了一大片。罪过罪过……
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毛巾蘸了水,这回略弯下腰,脸凑过去,在蒸腾的水汽里看清了位置,仔细而柔和地擦了几下。
刚才分心出了岔子,现在她极专注地擦拭着,擦了几下肩胛,抬头看一眼表情,不疼,没什么不对的,手里继续往下擦。
黑而浓长的睫毛沾染了水汽,她没注意,眨了几下,晶莹的水珠便顺着线条柔和的轮廓滚落到了下巴,随即滚进了脖颈深处。
头顶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吸气声。
“又擦疼了?”池萦之纳闷地拿指尖摸了摸手里的毛巾,挺软挺厚实的啊。
司云靖半晌没说话。
细碎的水声里,池萦之动作轻缓地擦着泛红的肩胛,手臂,胸膛,继续苦恼地琢磨着,
“一会儿就擦完了,接下来怎么扑呢,用什么姿势扑呢。等他洗完出来再扑他呢,还是在水里直接扑……”
头顶处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里带了警告的意味,“反反复复的,擦个没完了?”
“嗯?”池萦之又分心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继续轻柔地擦了几下。
“嘶——”
头顶上方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吸气声,毛巾被人劈手夺了过去,压在水里挡在了腿间。
失了毛巾的池萦之惊讶地抬起头来,在氤氲湿润的水汽里,隔着三四寸距离,和浴桶里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的男人对视着。
“侍奉沐浴是借口吧。”司云靖的声线危险地沉下了,“故意撩拨谁呢。”
池萦之:!!!
她顿时精神一振。
这是什么绝世好台词!
她正发着愁怎么扑呢,太子爷这句话来得恰到好处,简直是瞌睡时送来了枕头!
两个人本来就很近了,她立刻贴过去,在司云靖微微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吧唧,贴着唇角亲了他一口。
“撩拨的当然是殿下。”
带着细微的紧张和期待,把自己预想了半天的对话说出了口。
“萦之虽然是男儿身,喜欢殿下的心意却和女子并无差异。下午在山间,红帐子里……萦之也知道了殿下的心意。萦之愿以身托付,服侍床笫,只是,毕竟是男儿之身,殿下有的萦之都有,不知是否会被殿下嫌弃……多出来那个……”
说到这里有点卡,她顿了一下,垂下了眼帘思考着,还在想下面该怎么继续接着说——
哗啦一声响亮的水声。
大木浴桶里的水剧烈地波动了几下。
一只健壮的手臂从水里伸过来,直接把大木桶边思考着措辞的人捞进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