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萦之做了充足的准备,跟楼思危一起上了马车,准备进宫点卯。
刚坐下来,楼思危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细微的区别。
“宫里的虎鞭汤药效这么足的吗?”楼思危瞄了眼池萦之的腰下某部位,惊奇地说,“叔啊,你与昨日大不相同了。”
池萦之早有准备,从容回答,“昨天赐下了一桌药膳,我立刻就行了!”
楼思危显出震撼的神色,感慨着说,“果然是宫廷药膳,与众不同。今天的虎鞭汤分我一半。”
……精心准备的物件没派上用场。
东宫那位没来守心斋。
当天傍晚,照常申时出宫,踩着日落时分迈进了老宅子大门,徐长史惯例等候在影壁边。
等楼思危那边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徐长史追着池萦之几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笺,递给了她。
池萦之展开看了几眼,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徐长史压低声线回禀,“臣属拟定的新章程。万寿节没几天了,就在最近的关键时刻实施。”
池萦之一目十行,第一眼就看到了“加派守卫,三班轮值,时刻护卫贺礼。”
她纳闷地问,“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各处院子里堆了几百个箱笼,就算有贼人意图做手脚,他不可能一个一个打开查验,做手脚很困难。别折腾什么新章程了,护卫都撤了吧。”
徐长史自信地道,“臣属想到了比‘以不变应万变’更好的办法。辽东王出了事,贼人料想咱们害怕了,一定会加派人手层层守护,贼人便会循着人最多的地方寻找寿礼所在。所以臣属布下了十处疑阵。呵呵,真正装着寿礼的箱笼,守护的人手反而不多——”
池萦之:!!!
池萦之:“停!!!”
被自家世子少见的凝重神色惊到的徐长史停下解释了一半的话,诧异地问:“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池萦之停下了脚步,伸手按了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
“徐长史,你什么时候进的陇西王府?”
徐长史不解地回忆了片刻,“六年多了。跟着世子爷也有四年了。”
“六年多……”池萦之算了一下,“曲师父是八年前离开的。那就是说你没见过曲师父了。难怪。”
她抬头望了一会儿星辰稀疏的京城冬日夜空,解释道,“这世上除了你我这样的寻常人,还有极少数量的入世历练的武者。八品以上的高手,可以在三五里之外听到飞花落叶,细微耳语。”
她最后道,“如果京城真的有一个意图对我们不利的幕后黑手的话……那我们刚才的对话,可能已经被人听去了。”
徐长史脸色大变。
“那……那……”他颤声道,“那我们如何应对?”
池萦之把手里写满了章程的纸张折了四折,放入了袖中。
“防火防盗,防不住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