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裕倚靠在电梯上,一时无话。
两年前,这里还是他们的家。
面前的女人还是他的女人,深爱他,依赖他,每天每刻都期盼着他回家。
傅廷裕想到过去,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即使他在国外待了一年,即使他让自己每天都疯狂工作,加班,应酬。
可是想到那段日子。
他心里还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不是不知道回不去了。
只是,终究是放不下。
就像今晚,他其实要到了夏蜜的电话,他应该打个电话约个时间再来看孩子。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很想,很想来看她。
他回国后其实一直都是忍着,强忍着。
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夏蜜抱紧了孩子,能感觉到身后男人隐晦的目光。
她眼睫颤了颤,什么都没有说。
电梯在二十七楼停下了。
夏蜜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干净的客用拖鞋。
傅廷裕扶了扶眼镜框,盯了那拖鞋两秒,脱下鞋,换上,踏了进去。
两人离婚后,这栋公寓留给了夏蜜。
夏蜜将它简单地装了装,其实也没有改多少,只是过去傅廷裕的喜好太冰冷了,全部都是黑白灰色调,她在深灰的沙发上铺了手织的毛线毯子,把冷光源的吊灯换成了暖光,把墙上原本抽象的画换成了些干花装饰品,还在冰冷地砖上放了厚厚的地毯。
还有一些必不可少的儿童用品。
这一装饰,整个家都和过去不一样。
温馨,温暖。
夏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抽搭了两下,慢慢也不哭了。
她依偎在母亲怀里,还有些戒备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夏蜜将她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拿了玩具给她玩。
孩子到底小,玩着玩具,也没像先前那么害怕了。
夏蜜这才看向门口的傅廷裕,发现他还站在那里,逆着光,看不见太多表情。
“你坐吧,好不容易来一趟,看看她。”
“你想喝点什么?”
夏蜜拿了桌上的杯子,“水?茶?还是咖啡?”
傅廷裕坐在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沙发边,看了看夏可,两腿微微岔开,“水就行。”
“好。”夏蜜很快端上了两杯热水。
傅廷裕抿了一口便放回桌上,指腹缓慢地摩挲着杯壁。
“可可。”
夏蜜喝完水也将杯子放在桌上,轻声叫着女儿。傅廷裕听见这个称呼,挑了下眉。
夏蜜没理会,“可可。”